小野鸟说的没错,他确实有正事要办。
去依云那看了一眼,云三给她用了药,人还晕着,顾长云面无表情的想,晕着也好,比醒着好,若是醒着怕是生不如死。
吩咐云三,“拿绳子来,别让她乱动,醒了就去喊我。”
云三额上浅浅薄汗还未拭去,应声道,“是。”
云奕在去找阿驿的路上碰着了面对墙蹲在墙角的云十三,好奇的过去,踢踢他的屁股,“干嘛呢小十三,面壁思过呢?”
被她这么一踢,云十三一惊炸毛,脚下不稳往后跌。
云奕往前挪了下脚让他正好坐在自己靴面上,眯起眼低头看他,“怎么还那么胆小。”
云十三苦着脸抽气,一手扶地一手捏腿,“嘶嘶嘶别动,腿麻了。”
云奕翻个白眼,“出息。”
云十三瘸着腿扶墙站起,小声嘟囔一句,“你蹲这么久你也麻。”
逃不过云奕的耳朵,抬手轻轻抽了他胳膊一下,“问你呢,怎么了这是?什么事让我们小十三在这面壁思过呢?”
记忆被唤醒,云十三胃里又是一阵恶心,撑着墙干呕几声。
云奕心下顿时有了计较,好笑,“怎么?见着那四个人了?”
云十三对她狠命摆手,脸都白了,“求你了老大,快别提了,我简直……”话还没说完,他又扭过去头几声干呕。
云奕啧啧摇头,“也不是没见过大风大浪,这时候还犯什么恶心。”
云十三缓了缓,苍白虚弱的凑到她肩上哭唧唧,“那能怪我吗,我什么心理准备都没有,明明都被臭气熏着犯恶心,一进屋好家伙就是这,这谁能扛得住?”
云奕两指抵着他推开他脑袋,“别在我这哼唧唧的,多大人了还撒娇,待会犯恶心的就不只你一个人了。”
云十三委屈,但不敢说。
到底是老幺,剥去云卫这身衣服还是个少年,云奕没再说他,从腰包中摸出几粒桂花糖给他,顺了顺毛,“得了,别想了,接下来几日有你们忙的,整日犯恶心可还行?”
剥开糖纸,桂花糖晶莹剔透,夹着干桂花,好甜,云十三当场含了一个,将其余的珍之重之的收回怀中。
没说几句,云十三起身去找云三,云卫其余人也都若有若无的照顾他,不让他接触太过血腥恶心的东西,这次只安排他去给云三打下手。
云奕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出了回神,回想自己第一次见血就恶心了好几天,无奈笑笑,转身去找阿驿。
顾长云出府去了漱玉馆,顶风作案,没让云奕知道,去云一那领走了陆沉,没让白清实知道。
陆沉同他默契对视一眼,决定对此事外出还是闭口不提为好。
他刚一进门就发觉小屏迎了上来,跟一直在门口等他一般,不免开口调笑,“小屏这是有多想侯爷,天还没暗下来呢就站这等着了?”
小屏嗔怪的看他一眼,继而担忧道,“清清姐等了侯爷许多日,侯爷都没来。”
顾长云刚要开口,小屏截住他的话,匆匆道,“清清姐已经知道侯爷来了,侯爷还是快些上楼罢。”
顾长云心下一动,猜楼清清在外面安排了眼线,几不可察的皱了下眉,笑道,“都是侯爷的错,让清清好等,这就上去给清清赔罪。”
小屏连忙引他上楼,拎着裙摆一路小跑,顾长云身高腿长步子跨的大,跟着也不觉得费力。
楼清清没像往常一样歪在她那张美人榻上,脸上细细上了妆,遮住眼底倦容,还是漱玉馆馆主的气场,旁人根本看不出来她为依云那事已经好几夜都没睡好了。
见着顾长云更是怨从心生,也不上来娇笑迎她,微微撅嘴赌气坐在窗边。
顾长云心中无感,走过去扶住她的肩柔声哄道,“清清,怎么都不肯赏个眼神给我,多伤侯爷的心啊。”
楼清清瞥他一眼,阴阳怪气,“也不知道是谁伤谁的心,侯爷可是好几天都没来了,扔一摊子事给人家。”
顾长云好生哄着,“这不是出了事要查吗,为了别让我们清清担惊受怕,侯爷可是忙了好些天没歇,一有空就过来了。”
楼清清大约是被哄到了一点,终于有了好颜色,轻笑出声纤纤嫩手覆在他手背上,娇声道,“侯爷不来人家更担惊受怕。”
顾长云背脊一阵不耐爬过,他鬼使神差的想起今日云奕在他手背上划的那一道,突然觉得楼清清的触碰有些不可忍受了,抬手帮她理了理珠钗抚下她的手,“清清受委屈了。”
楼清清没注意他的动作,犹自娇笑,“侯爷多来,清清便不委屈了。”
顾长云只觉得不耐不减反增,竭力忍住想要推开她冷声呵斥让她滚的冲动,似是不经意说道,“那可不行,侯爷知道清清放心不下侯爷,这些天受苦了许多罢。”
他知道楼清清有自己的人手,也知道楼清清会私下查此事。
在京都中立足的人都不是善茬。
楼清清表情凝固一瞬,很快恢复自然,回身拉着顾长云的手,调皮的将指尖挤进顾长云掌心。
“侯爷的事,清清自然会放在心上。”
“只是心疼侯爷,这京都中有这么多人想对侯爷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