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虽然这不足以为奇，可一个人待习惯了，他能够清晰地掌握自己心跳的频率，以至于它微微跳快了那么一拍，他都可以精准并快速捕捉到，快了，的确快了，虽然只有一点点。

杀人，伤害人，折磨人，玩弄人，甚至做许多将冷漠和残酷诠释得淋漓尽致的事，这些都没让他的感觉出现过任何异样。

第一次，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出现了不寻常的心跳频率，他……应该是产生了什么不同于愤怒和冷漠的情绪。

他不大能懂人的情绪，所以现在，他的心境应该什么词语来形容？

……

揉了揉太阳穴，男人舒缓一口气，心说还是把心神放在这个小姑娘身上。

“真乖。”他抚摸着小姑娘烫烫的脸颊，妩媚一笑。

接下来，他得替小姑娘治病了。

从前，他隔三差五就会受伤，每次顾秋楠来给他看病时，他都会有意识地去注意他用过什么药，或者使了什么医疗手段，久而久之，他也将医术学了个精通。

两小时过去，莘年的气色有些好转，不过额头还是烫的，仍需要躺床上好好休息。

慕知寒做完这一切后，天色已经很晚很晚了。

要不今晚就睡这儿？

这个想法像是被弹弓弹进脑中的一样，毫无预料，十分的措手不及。

万一吓着人家小姑娘怎么办？

不过……她真的十六岁吗？为什么这么矮？连他肩膀都够不着……她什么时候能长高一点，长大一点？

他就这样坐在她床边，静静地想着，一直到深夜，灯火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