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不见,就两天,但薄渐突然有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感觉。不是生疏只是什么话也不想说,就想抱抱江淮,再亲亲他。
干巴巴的说两句话根本不能够满足薄主席的内心需求。
薄渐摊开一只手:“给我手。”
不断的有同学在偷偷瞟江淮江淮从来没觉得偷瞟他的人这么烦过,都是两个鼻子一张嘴,有他妈什么好看的。他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了吗?
江淮皱眉,没动。
薄渐依旧摊着手,好像没看见有人一直偷偷往江淮这儿看,也一起能看得到他,看得到他和江淮在做什么。
清晨日辉从后门拂进来,薄渐最外一层的发丝被映衬得泛着浅金,干干净净,他神态斯文,平常地望着江淮,让江淮觉得自己的心思都十分多余,且自作多情。
江淮一边问“干什么”,一边拧着眉毛,不太爽地把手从衣兜里伸了出来。他战术掩饰地嘲讽:“你要看手相吗?”
江淮把手搭在薄渐的手上,手背碰着薄渐的手心。薄渐的手心发烫,让他手背也发热起来,连带着离了十万八千里远的耳朵一起发热。
薄渐低眼:“你把创可贴都撕掉了。”
“嗯。”
“那还疼么?”
“不疼。”
江淮一边想,把手搭在薄渐手上说话这个姿势真他妈傻逼,且不可理喻,一边又不想把手缩回来。好像对他来说,把手伸出来,就是找个借口,和薄渐牵牵手。
太傻逼了。江淮面无表情地想。
他明明不在标记期,心脏却整个都发热发烫,它看见薄渐,就急速地跳动起来。
薄渐轻轻勾住江淮的食指:“那我再给你贴一次吧。”
江淮低头,盯着薄渐的手。他没说话。薄渐手指慢慢曲起来,握住了他的手,拇指摩挲过江淮的手心,热,也痒痒的。
老林一进后门,就撞见倒数前两排的这两个据说关系极差的尖子生和吊车尾在课桌上搭着手。林飞愣了下:“江淮,你俩干什么呢?”
江淮猛地抽回手,扭头,唇线绷紧。
林飞没多琢磨,向江淮招了招手:“你出来,我和你说几句话。”
“”
林飞停到二班后门正冲着的走廊窗户边,背着手转头过来,打量了遍江淮,拍了拍江淮的肩膀,颇有感慨:“江淮,你做的对。”
江淮满脑子都是他和薄渐拉手被老林撞见了:“?”
林飞:“但以后这种事就不要自己扛了你要先和家长和学校说。”
江淮:“??”
“老师,我刚刚就和薄渐看了个手相,没别的事。”江淮说。
林飞:“??”
林飞:“什么手相?”
江淮也觉得不太对,沉默了会儿:“老师你在说哪件事?”
林飞愣了下。这事校园网上闹得沸沸扬扬,昨天那个叫倪黎的女生家长都到学校来了,他又在这儿说半天,合着江淮都没听明白他在说哪件事?
“还能是哪件事?上学期期末宋俊的事!”
江淮:“哦。”
“”
和江淮说话是真心累,林飞不想和江淮叨叨叨了,直说:“这件事的具体情况学校也会从警方那边了解,如果确定下来,肯定会给出一个公正的处理结果,所以你也不用多担心。”老林一顿,严肃警告:“也不用天天想着缺考早点放假回家玩,给我好好准备期中考试!”
江淮静了几秒:“哦。”
林飞终于没忍住:“你哦什么哦?”不等江淮再“哦”,他问,“下周期中考试,早自习就是用来让你和薄渐看手相的?你背点什么不行?回去复习!”
江淮:“哦。”
“”
老林被江淮气跑了。
江淮又回了教室。他坐回座位,随手抽了本英语书出来,江淮的英语书干净得像是刚刚开学新发的似的,连名都没写。
他随手翻了几页书,往后桌桌沿靠了靠,眼睛盯着单词表,却心不在焉地想着学校怎么知道的宋俊的事?
昨天下午提前放学,江淮记得他在校门口看见了倪黎的家长。是倪黎主动让家长来学校解释的吗?
就算宋俊被抓,警方也不会主动来找学校,说宋俊在二中做过什么学校听说了宋俊被抓,也一样不会去找警方了解宋俊到底做了些什么事。
上学期期末的事也不会再被重新翻上来,重新处分。
半晌,江淮扭头过去。
薄渐翻过一页练习卷,指肚压在页脚。他掀起眼皮:“怎么了?”
江淮仰了仰下颏,眼睛盯住他:“倪黎家长昨天来学校了是你找的吗?”
薄渐唇角微弯:“有我的成分。”
“那宋俊的事,是你找学校说的吗?”
薄渐回:“也有我的成分。”
江淮静了会儿,问:“你这几天忙的就是这些事吗?”
薄渐:“差不多。”
江淮盯着他,喉结滚动,好半天,他挤出一句:“谢谢。”
薄渐轻飘飘道:“就一句谢谢么?”他望着江淮,曲着的手指动了动,轻声说:“因为你,我这两天特别特别特别忙,帮你的事严重挤压了我的个人时间,我都没有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
江淮突然有种莫名其妙,不知道就背了笔高利贷的错觉:“那你想怎么办?”
薄渐支着头,眼梢弯起:“期中考试,考到五百分,算补偿我怎么样?”
江淮:“??”
“主席,我上次月考一百六。”他说。
薄渐毫无动容:“好好上课,好好复习,可以进步的。”
江淮:“你说的进步就是分数翻三倍?您做梦呢?”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你先上课别睡觉,不好么?”
“我怎么可能”江淮猛的一收,神情有点不自然,他别过头,声音很低道:“药有副作用,我没法不睡觉。”
薄渐轻声道:“那就别用药了。”
江淮扭回头,嗤笑了声:“不用药那我”
“试试我。”薄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