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抬头:“哦,好。”
他随手把手机扔到了边上,跟秦予鹤一块儿调小料去了。
手机又亮了亮。
:我才不想一个人去吃火锅。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薄渐好多分钟都没有收到来自好友“江淮淮小云朵”的回复消息。
他感觉自己失去了男朋友的宠爱。
:在么?
:在就吱一声
男朋友杳无音讯,人间失联五分钟。
等江淮调完小料回来,他看见手机屏是亮的,“您有18条未读消息”。
江淮愣了下,放下小料碗,划开手机。
18条未读消息没看见,江淮倒是看见了十几条灰色提示:“消息已撤回”。
真正的强者:
真正的强者:你刚刚发什么了?
:什么也没发,你不理我,我无聊。
秦予鹤靠在椅背上,转笔似的转着筷子,他稍带烦躁地“啧”了声,问:“和薄渐发消息吗?”
说实话,江淮一直觉得和人出来吃饭还看手机这种事贼傻逼。
他有点头疼,给薄渐回了条“那你挺闲,好好学习”,又把手机放一边了。“嗯。”他应。
看见江淮把手机放下了,秦予鹤脸色才缓和下来一点,他喝了口酸梅汁,说:“我不喜欢薄渐。”
“薄渐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他又说。
江淮:“”
半晌,他说:“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以为在江淮面前诋毁他男朋友,江淮极有可能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然后怒而和自己翻脸,失去十多年革命友谊而内心忐忑不安的秦予鹤:“?”
秦予鹤静了许久,想出一句话:“p不坏,不爱?”
江淮:“??”
江淮:“秦予鹤,我劝你谨言慎行。”
说完,他稍眯起眼,盯着秦予鹤问:“薄渐今天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
秦予鹤今天不对劲,他看得出来。他和秦予鹤太熟了。
老秦小时候就像多动症,长大了就精力过剩。每回假期回国,坐了十来个小时飞机,没倒时差,还比卫和平这个每日早睡早起,定时定点去跳广场舞锻炼身体的菜逼精神,一路上能不停嘴说话说两三个小时。
可今天突然哑巴了,就说了两句话,还心不在焉。
秦予鹤转了转手里的玻璃杯,眼皮微抬:“你跟薄渐在一起了?”
江淮不说话了。好一会儿,他说:“对不起。”
秦予鹤愣了下。
江淮低头,喝了口水:“爸爸没和你商量,就给你找了个后妈。”他稍一顿:“你后妈身娇体弱,学习好不经打,你别和他打架。”
“?”
秦予鹤立马反应过来了,咬牙切齿地扑过来按江淮的脑袋:“你滚吧,还后妈,就算你俩在一起,薄渐也是我儿媳!”
江淮被他按着,脸快压到沙发皮上了,他往上挣:“日你他妈有话说话能不能别动手动脚吗,你是狗吗,你松手”
“叫爸爸就松手。”
江淮不会跟秦予鹤真动手动脚,但不真动手动脚,秦予鹤学了好多年擒拿术,他就是推不开秦予鹤这条狗。
“我叫你妈。”
“叫妈不管用,叫爸爸放了你。”秦予鹤说。
手机忽然响了。
江淮骂了声“操”,气息不稳地把手机摸过来:“你他妈滚开有人打电话。”
“你快点,叫声爸爸我马上起来。”
江淮脸被压着,只能看见沙发皮,看不见手机,他手指随意地往上划了下接通,挣也懒得挣了,秦予鹤按着他后脊,右手手腕被擒,他只能趴在沙发上:“好好,爸爸,饶了我吧,我错了我要打电话了。”
谁叫谁爸爸这件事,江淮和秦予鹤从小学一年级争到现在。
以江淮获胜居多。
所以一般秦予鹤好不容易捞着次江淮叫他爸爸的时候,都会特不要脸地说“再叫声听听”,但这次秦予鹤像突然有了思想觉悟,猛地静了,松了手劲。
江淮抬了抬眼皮:“哟”
江淮也静了。
通话人:薄渐。
薄渐清清淡淡的嗓音:“江淮,去吃火锅还要向爸爸求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