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校篮球赛的总决赛二班被取消了参赛资格。
但出人意料的是,取消参赛资格不是取消领奖资格。二班依旧是高二级部第一名,但无权参与总决赛直接判定为今年的体育节校篮球赛的全校第三名。
原本江淮以为,他们班取消参赛资格了,应该是直接把九班拔上去但没想到学校给出一个经投票决定二班和九班均存在恶意违规现象,故均取消总决赛参赛资格的最后判定。
因为加时赛二班赢了,所以二班直接记为今年比赛的季军。
今年总决赛只有两个班级角逐冠亚军所以总决赛比赛时长格外短,等到下午三点冠亚季军三个班级派代表去体育馆上台领奖。
没几分钟的功夫江淮莫名其妙地在班群里被投成了下午季军领奖的班级代表。
从下午的唯一一场总决赛比赛到冠亚季军颁奖都在校园网同时直播。
赵天青:江哥去!我双手赞成!
钱理:我也觉得江淮去好江淮长得帅,校园网有直播他去了咱们班有排面。
刘畅:江淮1
卫和平:班长不去吗?
许文杨:哈哈哈,江淮比我帅球也比我打得好让他去吧。
匿名小号:暗搓搓投主席一票。
林老师:江淮呼声蛮高啊哈哈哈都随你们,那就让江淮去吧。
“匿名小号”撤回一条信息。
高一和高三的比赛已经到了第四节,临时领奖台已经在篮球馆搭好了,等到待会儿拉拉队和学校舞蹈社谢场,就准备上台领奖。
江淮站在观众南区最高一排后面,插兜,远远往下看。他从胸腔哼出声笑音:“没想到居然还能拿第三。”
校园网的视频还没看,但薄主席加时赛多次犯规的事他听说了。
他偏头瞧薄主席:“你可以啊。”
“正常。”薄渐神情散漫,把手探进了江淮衣兜里,和江淮揣同一个衣兜,“校篮球赛是学生会办的,让体育部把九班投下去,不是难事。”
江淮:“?”
他和薄渐说的是一件事?
江淮扭过头,半晌,猛地反应过来:“操取消九班参赛资格,你暗箱操作??”
“不叫暗箱操作。”薄渐稍歪头,微一笑:“规则上的适当调整而已。”
江淮:“”
“别难过,”薄渐轻飘飘道,“你还是有拿季军的实力的,不要妄自菲薄,自轻自贱。”
江淮:“”
他把薄主席的手从衣兜里推了出去:“滚,你能不能说两句人话?”他稍一顿,“你还挺记仇。”
薄渐瞥他:“我不光记仇,别的也记。”
江淮静了。
薄主席点了点嘴巴。
江淮盯住他。
薄主席又点点嘴巴。
江淮视线掠过整片观众南区。他们两个在观众席最后一排后的走廊角落上,灯光暗淡。场下极亮,吵闹,无人机飞来飞去。
江淮听见一声心脏鼓噪。他迅速、短暂地扭头在薄渐嘴唇上亲了下,他低着眼皮:“欠你的第一天我去领奖了。”
薄渐看着江淮背影,轻笑了声。
比赛快临近尾声了,球场线外等着校拉拉队的女生和学校舞蹈社的同学,场内喧闹,广播实时解说。
薄渐远远看见江淮下到观众席第一排,卫和平朝他扔了瓶饮料,几个男生勾肩搭背,嬉皮笑脸地向江淮坐过来。江淮靠在椅背上,听他们叽叽喳喳。
他知道旁边走过来一个人,但他没有理会。
直到这个人停下,懒散地靠在墙边,侧头:“你跟江淮什么时候认识的?”
薄渐没有回头:“高二分班。”
不过他听说“江淮”这个名字要更早一些。但没有什么特殊意义,仅仅是因为“江淮”这个名字在高二前就全校闻名了而已。
“哦。”秦予鹤把玩着一只打火机,“咔哒”“咔哒”,点火熄火,“我和江淮认识十一年了。”
薄渐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漫不经心:“所以呢?”
“我跟他认识十一年,从他六岁,到现在,小学是我和他一起上的,初中是我和他一起上的,他去玩跑酷会第一个来拉我,受伤不想让他妈知道也会第一个来找我,我俩第一次抽烟是一起抽的,”秦予鹤低头,给自己点了支烟,“p检测单是我给他的,这几年的抑制剂也是我帮他的。”
薄渐没什么表情。
秦予鹤吐出口烟,问:“江淮和你提过他家里的事吗?”
薄渐没有回答。
秦予鹤笑了,自言自语似的说:“算了,就江淮对你,你要是问过了,他肯定说了。”
“你去他家,应该知道江淮家就江淮和他妹妹两个人。”秦予鹤始终低着头,他夹着烟,“江星星是领养的,他妈在他初一那年出国工作了。”
薄渐终于偏头,眼神很冷:“所以?”
秦予鹤微眯眼:“所以就连江淮他妈都不知道江淮是。”
薄渐手指稍紧,“咔吧”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