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77 糖葫芦(1 / 2)我有一刀断长生首页

魔君阎罗在魔宗圣地,朝石壁之上的白发画像,重重跪下,高举双手,极为虔诚。

等待了千年的岁月,终于迎来了苍山秘境重开之日,阎罗老泪纵横,“君上,属下苦苦等了一千年,终于迎来了您苏醒的时机,属下定不辱命,将您从深渊里救出,君上的身影必将重现妖界,一统妖族,成就霸业。”

魔为何物?

世上本无魔,缘何最终有了魔?

魔由心生,人心细微之处,极易孕育心魔,心魔吞噬了人身,就成了魔。

阎罗是白发残留在妖界的一缕心魔,白发被封印之时,愣是将心魔割裂,阎罗才得以在妖界存活。

白发不可谓不聪明,早在极盛之时便罔顾心魔的侵蚀,原以白发的心性,心魔断然不会在心底逐步壮大,不曾想,白发的肆意纵容,心魔愈演愈烈,数次让白发身临死境。

白发的心魔在天机阁,这也是缘何白发最终可以将天机阁彻底毁灭,却最终只是在珠穆之巅留下了娘亲的名字。

那个名字,是白发于人间的羁绊。

她是最爱自己的女人,也是自己最爱的女人。

白发一统妖族,成为白发魔头,百万妖族攻伐天机阁,不为进犯人间,只不过是让天机阁记住那名卑微女子的姓名。

正是这般执念,为白发兵败埋下伏笔。

妖族的性命,在白发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肆意孕育的心魔逐步强大,纵然强如白发也隐隐察觉再也压抑不住,白发不愧为一代枭雄,直接与心魔展开了一场旷古绝今的识海大战。

最终,白发平安地走出来了,他赢了。

心魔终于被白发割裂成无数个碎片,被镇压在识海之中。

而魔君阎罗就是白发的其中一缕心魔。

仅仅一缕心魔在妖界百年就跻身飞升境,在般若城建立起白发魔宗,阎罗的修为极为诡异,便是能够幻化成任何人。

世人只知魔君,谁人知千年来那些死去的魔君皆不过是阎罗的分身,而真正的阎罗自始至终皆活着。

阎罗的境界令人捉摸不透,有说是飞升中境,也有说是飞升境巅峰,总之堂堂魔君恐怕不会是化神境,但是刚刚登上魔君之位的阎罗境界又能多高?

上代魔君也不过是飞升境巅峰,阎罗不过是上代魔君继承人,至多不过也是飞升境巅峰吧,这是妖界对阎罗的揣测。

究竟修为深浅,无人可知。

沐冷清隐匿气机,在一处隐蔽山林之中,轻轻一跃,立于天空云朵之上,遍观苍山秘境,秘境之大远超沐冷清的想象。

远处,峰峦叠嶂,丘陵之间炊烟袅袅,鸡犬相闻。

好一副宁静的人间画卷。

徐天然在镇上闲逛,稍稍对秘境有所了解,此处为月老镇,因月老庙而闻名天下,此天下自然不是天道天下,而是苍山秘境。

苍山秘境之中呈三国鼎立的形势,月老镇所在之处为宋国所辖,宋国偏居南方,宛如天道天下的江南,吴国雄踞北方,重国割据西方。

三国国力相当,谁也不能将谁一口吃掉,当一国强势崛起之时,另外两国就结为同盟,共同抵御强敌,因此,此处秘境数千年来战事不止,却终究无法一统。

宋国重文轻武,国家最是富庶,却不善战,只能与重国联合,共同抵御雄踞北方吴国。

徐天然从集市里买了舆图,苍山秘境城邦分布来看,约莫是天道天下一州之地,因此宋国、吴国和重国,皆不过是人口百来万的小国。

正因如此,苍山秘境舆图极为精确,连月老镇这般小镇都标注清清楚楚,群山环抱之中的月老镇处于山脉中间的盆地,宛如一颗镶嵌在青翠绸带里的明珠。

正玄老道一门心思研究苍之图,自从进入苍山秘境,苍之图下角缺失之处竟然自动生成,整个舆图彻底恢复如初。

苍之图道路的尽头就在月老镇,尔后再无任何线索。

乐天在镇上闲逛,肚子有些饿了,但是师父似乎没有开饭的打算,不过回头想想,师父口袋空空,开不开饭还是姓徐的说了算。

徐天然和余笙漫步小镇,糖葫芦小贩吆喝着,“糖葫芦,甜甜的糖葫芦。”

余笙瞧见了,眼眸放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徐天然摇了摇头,对没见过世面的公主殿下一点法子也没有。

可惜,徐天然总不能一直挥霍银子,便寻了个铺面,换了二千文铜钱,徐天然也是大气,直接给了展柜的三两银子,把掌柜的乐坏了,随手一换净赚一两银子,这买卖怎么做不得。

余笙娇滴滴喊道“卖糖葫芦的。”

朴实的大叔转过身来,看见这名粉裙的可爱姑娘,笑道“姑娘,要买呢,还是抽签呢?”

余笙歪着头,“抽签,是什么玩法?”

“单买的话,两文钱一小串,三文钱一大串,抽签的话,一文钱抽一次,就看运气了,可能也抽不到,可能也能抽中小串或大串的。”

余笙一时间不知所措,美眸看向徐天然。

徐天然微笑道“余姑娘怎么喜欢怎么来。”

有了青衫这句话,余笙底气就足了,“那我先抽一个。”

大叔从袖袋里取出一个签筒,轻轻摇晃了几下竹签,笑道“姑娘,请吧。”

余笙嘟着嘴,搓了搓手,似乎把手搓热了,运气才能火热,余笙仔细端详了半晌,瞅准了一根竹签,眼疾手快,转瞬就抽了出来,“太棒了,三点的。”

大叔有些无奈,签筒之中一个有四种点数,无点、一点、两点和三点,自然无点的最多,再往上点数越多,签数越少,尤其三点的唯有一签。没想过粉裙小姑娘一把就抽中了,一文钱可就得了一串小的、一串大的,自己可是做了笔亏本买卖。

徐天然双手笼袖,像爷爷带孙女一般在一旁看着余笙围着糖葫芦转了一圈,认认真真挑了小串里头最大的一串和大串里头最大的一串。

似乎余笙比表面看的要聪慧几分,这分持家有道的模样哪里像公主殿下,或许天龙鱼一族本就是小族群,这才让余笙自小就学会了掰着指头算着小账过日子的本事。

大叔咳嗽了一声,“姑娘真是好运,可还要再抽一个。”

余笙笑眯眯道“再来。”

大叔或许没想到,这小姑娘抽得自己心肝疼,一连抽中了五次三点,大叔只觉得见了鬼了,难不成这小姑娘会认签,但是签是自己做的,这次真是亏本亏大了。

余笙将五份糖葫芦依次用牛皮纸包好,她盘算着徐桐、沐冷清、正玄道长、乐天道长和自己各一份,刚刚好,这才收手了,不然卖糖葫芦大叔可要当街飙泪了。

都是小本买卖,哪里能这般欺负人,大叔也认了,看在小姑娘可爱的份上,就当做是给自家闺女吃了。

徐天然从怀里摸出十五颗铜钱,面上给了大叔五颗,实则在左手掌心,又悄然将十颗铜钱偷偷塞到了大叔手中。

大叔刚要推辞拒绝,徐天然使了个眼色,似乎在说,自己孙女顽皮,给您道个不是。

糖葫芦小贩甚是感恩,这布衣青衫公子是个明白人呀,握着徐天然温热的手心,微微点头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