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52、052 等你(1 / 2)穿成年代文里的炮灰女配首页

就着楼道里那昏暗的灯光阮文这才发现谢蓟生穿着一身军装。

和她一样,浑身散着土腥味。

“你怎么”阮文忽的反应过来,“进去说。”

谢蓟生在这里猫了好一会儿了去实验室那边找人没找到,索性潜进来守株待兔。

宿舍里有点乱尤其是和谢蓟生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小屋相比。

阮文觉得她宿舍有点像猪窝。

东西杂乱桌上都是她找来的书,还有之前做的笔记,乱七八糟的堆在那里。

“你去帮老乡干活了?”

阮文苦笑,“去找老教授,帮他干了一天的活,你这是”

重新穿回了军装。

“我要回首都一趟。”

有段时间没见谢蓟生觉得阮文好像晒黑了,“就两三天回头还得回去。”

回去?

谢蓟生当时南下现在又穿着军装。

阮文猛地想了起来瞬时间瞪大了眼,但她很快又冷静了下来,“危险吗?”

打仗哪有不危险的?

现在虽说还没打起来,但是两边的确势同水火。

谢蓟生当初常年游走在国防线上,他本身又是侦察兵。

这次被喊去做侦查责无旁贷。

“打仗哪有不危险的,怕吗?”

“有点。”

阮文很是坦诚她的确是怕的。

怕死也怕谢蓟生死。

“保护好自己。”

这是她仅有的要求。

她无法阻拦谢蓟生,也不可能去拦着他。

那么只能希望,他可以尽可能的保护自己。

谢蓟生笑了下“别那么紧张,也没那么危险,说不定打不起来。”

“骗谁呢。”阮文嘟囔了句,“真当我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啊?”

她还没本事到把这么一场战争给蝴蝶没了。

战争不可避免。

谢蓟生都退伍老兵了,又被征召回去。

只能说明一种情况,情况比后世文字记载的还要严峻。

“我可不敢。”

阮文觉得他在嘲笑自己,“我去打盆水。”

她可不敢把谢蓟生明目张胆的领到卫生间去,万一遇到宿舍楼里的其他人怎么办?

谢蓟生这才有空去看桌上的书和图纸。

图纸下面,有两个卫生带。

不可察觉的,谢蓟生的脸微微一红。

却又是忍不住多看了眼,有一个很是蹩脚,看着像是阮文自己做的。

一层层纱布叠起来,压得结结实实的,外围用针线缝上,针脚稀疏不齐,看着挺糟糕的。

谢蓟生能想象出阮文搞这个时,那股子纠结劲儿,她本来就不会用针线。

阮文打水回来,看谢蓟生研究自己的试验品。

她倒是没什么害羞的,“你先洗把脸,明天上午的火车吗?”

“嗯。六点那一趟。”

冷水沃面,谢蓟生觉得一阵舒坦,这段时间在丛林里来去,饶是他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也是吃了些苦头。

“我再去打盆水,你洗下头。”

一盆清水见了泥沙,阮文知道不能指望前线作战的人见天的洗澡,条件不允许。

现在有时间,好好收拾下。

谢蓟生明天还要回首都汇报情况,向谁汇报呢?

是他的那个汪叔,还是其他人?

总之,都要收拾下。

她端着那盆水出去,走到盥洗室门口时,忽然间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那真真切切是男人的笑声,阮文没有听错。

这边宿舍里就一个亮着灯。

重新打了一盆水,阮文迅速地回了去。

这种事情并不稀奇,不然郭安娜怎么有了孩子?

谢蓟生的头发多又硬,都有些扎手。

阮文把自己的洗头膏抹上去,觉得小谢同志这会儿香喷喷的过分。

“你这样明天去首都,会不会被人笑话?”

谢蓟生拿了条毛巾擦头发,“随他们去。”

女孩子的手软软的,帮他按摩头皮的时候,谢蓟生前所未有的放松,可惜这样的时刻太过于短暂。

也因为短暂,而显得如此的美好,足够他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回味。

毕竟他只有这一晚上的时间,接下来几个月,怕都是要在南边窝着了。

谢蓟生原本该坐明天那趟车,直达北京。

但是他提前了一天,频繁换乘,这才挤出了一晚上的时间,能够跟阮文说说话。

地上铺了张凉席,即便是条件简陋却也比他晚上睡在丛林里强。

“南方天气多雨,而且那边是丛林,当年诸葛亮七擒七纵这才降服孟获,要是真打起来,咱们的士兵会不会很吃亏?”

谢蓟生枕着双手,“就算打起来,集结的应该是边防军,有着作战经验。”

“可战场上免不了牺牲死亡,一个人背后是一个家庭甚至更多。”阮文神色黯淡,“我知道有些仗必须打,可是真的经历其中,就只剩下恐惧。”

“阮文。”谢蓟生忽的鲤鱼打挺站起身来,他个头本就高,能够看到躺在床上的人。

宿舍里的窗户开着,外面糊了一层纱网,把蚊虫挡在外面。

这会儿有夜间的凉风吹来,伴随着的是蟋蟀的鸣叫。

像是奏鸣曲。

“要是我回不来的话,那就”

“那我就等着你回来。”

她侧身,平静的看着谢蓟生。

“你一天不回来我等你一天,你一年不回来我等你一年,要是一辈子的话,那我就等你一辈子。”反正在遇到谢蓟生之前,阮文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谈恋爱,更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想着嫁人。

这个人是谢蓟生,也只能是他。

其他人,比他高比他英俊比他有钱,都没用。

她就认准了。

“好。”男人的声音微微沙哑,他爱怜的抚摸着恋人的脸颊,“我会把自己全须全尾的带回来。”

他一直觉得自己孑然一身,若是战死沙场倒也无妨,这是他父亲的宿命,也是他的宿命。

可现在,忽然间有个年轻的姑娘在等着他。

告诉他,会在这里等他一辈子。

谢蓟生想,他和父亲的宿命是不同的。

“为了你,我也会回来的。”

出入丛林山野,那略有些粗糙的手忽的有些湿润。

那是阮文的眼泪落在了上面。

谢蓟生想帮她擦掉,阮文却是一转身面朝里,“我不喜欢听这话。”电视剧上的主角们喜欢这么说,可每次都会遇到情况。

主角们还都是失忆,到了配角更惨,直接死人。

她不要听。

看着赌气的人,谢蓟生笑了下,手落在那柔软的头发上,他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阮文的头发丝,前所未有的柔软。

“好,我不说了。睡觉吧。”

一个在上铺,一个打地铺。

阮文听着谢蓟生那绵长的呼吸,他最近一定很辛苦,累得这么快就睡着了。

她却是睡不着,就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看着谢蓟生那模糊的身形,没有半点困意。

谢蓟生早早离开了。

走的时候有轻微的窸窣声。

阮文迷迷糊糊醒来,隔着上铺的护栏,她借着黎明的光线看到那张英俊的面孔。

“我送你去车站。”

谢蓟生把她按了回去,“再睡会儿吧。”

阮文看着他要走,鬼使神差的伸手拉住了他,她在上铺,居高临下地吻在了他的嘴角,“记得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