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两天过得很快,梁柚做了12张卷子,又把赶完六科的练习册,整理了错题……几乎闭门不出。
周日临睡前,又把上周于岑帮她讲解的内容看了遍,顺便复习了下第二单元的内容。
指针指向十点,眼睛微微发涩,梁柚滴了下眼药水,仰着头,房门被敲响。
梁妈妈推开门,端着一杯牛奶,“累了吗?”
梁柚眨眨眼,舒缓了下,摇头。
“早点休息,不要太拼了。”
“我不累。”
“黑眼圈都要出来了,昨晚也熬夜了吧。”梁妈妈捏了捏她的肩膀,“没事可以出去玩一玩,别老困着做题。”
梁柚反驳:“我有。”
梁妈妈:“我两天就没见你出去过。”
梁柚端过杯子,埋头喝牛奶,不说话。
梁妈妈无奈:“反正爸爸妈妈养得活你,成绩过得去就可以。”
梁柚瞟一眼,没说话。
梁妈妈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没再打扰她。
大概有的人天生智商就定下了,不管怎么努力,可能也跳不出限制。
得益于梁柚的语文成绩,和每天的刻苦学习,才能在二班站稳脚跟,而即使这样,成绩也始终中下游徘徊。
为什么有的人脑子就能那么好?
梁柚想起于岑年段第四的成绩,又想起被叫做“还好”的水平,叹口气。
人和人果然是有差距的。
在此之前,梁柚对于岑的印象,只停留在“成绩很好,人缘不错,长得很好看”的层面上,除此之外,在没有太多具象化的感觉。
于是在看到路口的人时,她的印象中又多了一条“对方真是一个信守诺言的人”。
她原以为只是随口一提的客气。
早晨的阳光不那么热烈,晨风清冽,他坐在车座上,长腿随意地支在地上,一只手拿着单词本,垂眸在背单词。
他停在树荫下,手肘撑在车把上,微弯着腰,曲着的后背像一把拉满的弓。
梁柚脚步停了下,对方察觉,眼皮抬起,朝她看过来,平平垂着的嘴角弯起来,冲她笑了笑:“早。”
梁柚走到他面前,表情是有些茫然的,“你怎么……在这?”
于岑把单词本塞进书包里,“不是说要带你一程?”
但她以为这只是客套话……毕竟这不是一件真的很容易的事,而他们俩在此之前也没有熟悉到可以接送的程度。
梁柚目光落在于岑车上,然后移到他脸上,眉头轻轻皱了下:“还是不要麻烦了……”
于岑忽然低下头,距离骤然拉近。
梁柚睫毛颤了颤。
“你是不是真的讨厌我?”
她吓一跳:“没有。”
于岑直起身,又恢复笑容,打趣道:“那都是同学,为什么这么见外?”
梁柚抬头看他。
于岑笑得真诚,好像这真的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对他来说,是对同班同学的顺路帮忙。
梁柚手指抓着书包带,片刻,小声道:“那……谢谢。”
她长得不高,人也小只,坐上去都感觉不到重量。
于岑等了会儿,忽然回头。
梁柚:“怎么了?”
于岑说:“看你有没有坐好。”
梁柚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又看他,似乎不解:“坐好了。”
于岑好像要笑,嘴角提了下,最终只翘起个弯弯的弧度,脚一蹬,车子飞快动起来。
早晨的阳光不那么热烈,吹着风,暖洋洋的。
梁柚看着面前的后背。
有点走神。
对于眼下的情况,有些没弄清楚。
梁柚小手捏着他衣摆一脚,另一只手扶在车座上。
前面清冽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拉回她的思绪。
“给你留的题做了吗?”于岑在问。
梁柚点头,又想起对方看不见,说:“做了,最后两道不太理解……”
“前面的都会了?”
“是都做出来了。”虽然不确定是不是算会。
“嗯。”
梁柚仍有些出神。
直到车轮压过什么东西,忽然颠簸了下,她在发呆,没注意,惯性往前撞了下,额头撞上于岑后背上。
男生的后背,硬邦邦的,带着轻微的体温,还有很淡的洗衣粉味道。
于岑忙刹车停下,一脚踩在地上,回头看她:“没事吧?”
额头有点疼,梁柚这才回神。
仍有些迟钝:“没事。”
于岑忽然伸手,两指轻轻在她额头抹了下,“红了。”
指腹温热,一触即发。
梁柚下意识抬手蹭了下。
没什么感觉,可能更多是晒红的。
但她心里出现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她在想,原来于岑的手不仅不软,还有点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