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泽衍探他的灵元，已经完全探不到了。

尝试着给他度灵，甚至不顾反噬把自身的黑灵力转化为白灵力再给他度灵，可这具身体一点都吃不进去，完全阻隔着所有的救治。

寒泽衍知道白十一不想让旁人看到他这副模样，可他也真的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应对了。

除了继续守着这永安殿等他好起来，他真的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了。

“不逞强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活。”寒泽衍扯着白十一的胳膊都不敢太用力，他觉得自己快有心理阴影了，想起白十一就仅仅是胸前便没有一块好的皮肉，他这条胳膊上怕是也爬满了疤痕吧。

白思眠的眼睛红的像哭了好多天没睡觉的兔子，硬是逼着自己不要掉下泪来，她压根就不敢碰白十一，在这一路的颠簸中，她脑子里翻滚的都是曾经白叔给他们小一辈讲起这骄戒之刑时那一脸严肃的表情。

“就像是把你串在铁棍上，在身上扎满孔，然后放到用盐水冻成的冰块里去浸着，等你每个细胞都吸满了疼，再放到火上去烤着。那时候你也不知道什么疼了，你只会想用自己必生所学，了却自己的生命，但是，你不能，因为你一动都不能动。”

“十一啊。”白思眠在白十一的身后听学，压低声音与他小话，“这骄戒刑这般吓人，而且只会用在君主身上，你要是以后当了白帝，可得小心啦！”

“我怕什么，我又不会犯错。”小小的白十一抬着头，眼神坚毅，目光炯炯。

白思眠很想扇自己一巴掌。

“好了好了你们，我没事。”白十一走路都在飘，如果不是寒泽衍在身侧尽量地的撑着他，他可能真的已经倒了。

“找白医来给她看看，你”白十一侧身看了看身边的寒泽衍，“顺便给你自己也看看吧，怎么像是你们受刑了一般，弄成这么狼狈的样子。”

“白十一我现在真的要严肃考虑来不来你们天山白族的事情了。”寒泽衍脸上的表情半分都不像是玩笑，“你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这烂摊子给我，我又怕天界打上来，思眠回来，还怕你出什么大事出不来。我感觉这几天真的不是你受刑，是我受刑，我受不了了我要回万魔殿，思眠你跟我一起走吧，我真的一秒钟都不想再看见这个人。”

白思眠咬着牙一个字都不说，站在原地也不动，白十一实在是没力气再往她那边走，看见身后有个台子，侧身便坐了下来。

白思眠这才慢慢挪过来，她自幼和白十一一同长大，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性子，能让他现在直接坐在放烛灯的烛台上，只代表他的身体是真的完全撑不住了。

“把自己弄成这样。”白十一想伸手，但伸手也得耗力气啊，他着实是没有，只得微微抬着点头，“伤的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