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情兮兮的。”白十一站起来,“晚上喝一杯吧,不叫思眠。”
“可总算是盼到了你说一句人话。”寒泽衍差点感动的捶胸顿足,“人生得意须尽欢!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我是得意!你是解忧!”
“你没事就少看点凡人的书册子吧。”白十一微微皱眉,“不过这两句话,还算是贴切,就是我听起来真心别扭。”
“不别扭不别扭,这次你可不能卖我啊!”寒泽衍一把搂上白十一的肩膀,白十一头一次任他搂住,没有推开反抗。
寒泽衍已经在旁边晕的打呼噜了,白十一还觉得自己清醒的跟天边的月一样。
想醉一场,睡一场,然后就当做了一场大梦。
可偏偏醉也醉不了,睡也睡不着。
白十一看着月落下,换成了天光,听着寒泽衍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头一遭的羡慕他的洒脱。
天明了,今日便是既定下来决选的日子。
白十一把还睡着的寒泽衍安顿好,自己躲进了后山。
晌午的时候,便听到了寻他的声音。
结果也不用听,必然是凉如初。
白十一冲来给他汇报的白缉司招招手,表示自己知道了,又磨蹭了一会儿,回了永安殿。
那里热闹的好像与自己没有半分相关。
仿佛他才是远方的来客,主人正在狂欢,但完全把他排除在外。
硬着头皮走过去,越走近空气里愈发挂满了谄媚气味。
不管是什么族群,脸上清一色都是笑眯眯的,统一说着恭贺的话,天君稳稳的坐在主位上,脸色是藏不住的得意,神都若祈斯城府自然是深一些,端端正正的坐着,可眉梢着实是盛者笑意,凉如初被一群方才还整镉待旦的女孩子围住,白十一虽然没有看过她们参与竞选的画面,但寒泽衍倒是绘声绘色地给他传达了,这些现在理解万岁善意满满的姑娘从初选开始,就都捏着一股劲儿,根本不是现在这个岁月静好的样子。
白十一的确是厌烦的很。
看见他进来,本来还围在凉如初身边的人齐刷刷的向他行礼,开始说敞亮的话,白十一一个字也听不下去,径直走上了案台上,坐回了永安椅。
“十一啊,该发文了吧。”天君倒是急不可耐地催着白十一赶紧昭告天下,白十一坐着没动,神都到是在一旁解了围。
“选个良辰吉日昭告天下才好,白帝大婚本事普天同庆的大事,我算了算日子,后天就是个好日子!不如等到后天辰时,那是最好的时间!”
若祈斯棋高一着的地方便在于此,他好像总能理由一点余地,其实实际上没有半点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