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南辰懒得理她,开好检查单子递给她,“小孩子体温有些高,建议你去给孩子查一查血。”
“我儿子没事。”听到卿南辰的话,慕谨言一下子慌张起来,耳朵里开始嗡嗡嗡作响,炸得她一阵阵头晕。
两年多前,荷兰儿童救济急救中心医生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来,那一幕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慕,我们不得不遗憾的通知你,孩子高烧引发肺炎,你们来得太晚了,实在抱歉现在我们也无能为力。节哀吧!”
她怀里抱着不哭也不闹的小小的孩子,呆滞地坐在救济站的木椅子上,长长的走廊里,寂静昏暗。如果没了孩子,人生还有什么意义,还活着干什么?学长没了,被限制离境,回不了家孩子没了,学业也没了,什么都没有了她活着到底还能干什么,为什么还要活着,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死的不是她?慕谨言一遍又一遍地拷问自己。
从上午一直抱着孩子坐到凌晨又到第二个上午,从太阳高照到夜幕降临,再到阳光升起,慕谨言不吃不喝,就这样一直呆滞的坐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远处,瞳孔毫无焦距。陌生的国度,陌生的环境,一切都那么陌生。怀抱里的孩子从面上红润,到青紫,到蜡黄,又到毫无颜色,眼睛和嘴巴始终紧紧闭着,不哭也不闹。
直到工作人员开始上班过来要抱走孩子,慕谨言的眼珠子这才动了,“不要带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有病,他只是睡着了。你们走开。滚啊!”几个人争夺中,就听到小婴儿“哇啊哇啊哇啊”的哭声,声音虽然不是很洪亮,却很清晰。
毫无预兆的,孩子竟然醒了。那个时候慕证刚刚满月不久,还不到两个月大。
这个事件被救济站的医生给称为医疗奇迹,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慕证的体温比一般孩子的都高,检查做了很多,也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主治医生建议她去给孩子做基因检查,他推测孩子有可能因为高烧产生了某些方面的变异。因为从那时候开始,孩子再也没有发烧感冒过。当然,也有可能是孩子发烧感冒了,体温计也检查不出来。
那位医生特别的好心,还曾特意提醒过慕谨言,“慕,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像慕证这样的情况,我不建议你去做基因检查,如果你们一旦过去了,那么以后,孩子有可能会成为变异基因库的研究对象。就算孩子很健康没有病,也会被一次次叫去检测,化验等……”
所以,听到卿南辰的话,慕谨言马上谈虎色变,竖起浑身上下的刺一副讳疾忌医的护犊子模样,非常厌恶别人说她儿子有病。
“小孩子体温普遍偏高,这个很正常,你不要大惊小怪。没养过孩子的你懂什么?”慕谨言说这话的时候,抱着孩子的手都在发抖,“我们不需要检查。谢谢你,再见。”
“慕女士,你慌什么,我是医生,难道会祸害一个孩子不成。你若不愿意让孩子接受检查就罢了,但是,我觉得还是检查一下,放心。”卿南辰看着莫名其妙的慕谨言,他就不明白了,就是去查个血,她慌什么。孩子体温偏高,力气过人,莫非她隐瞒了些什么?想想,又觉得没有这个可能。没有任何人比他更清楚他是怎么具备超能力的,因而,他不认为慕证有这个条件成为超能力者。刚才一闪而过的念头,被他完全否定了,或许只是他想多了。
“不用你管。我儿子没病。”慕谨言抱起儿子就往外走,在她心中没有什么比儿子更重要。就算倾其所有,她也绝对不会让慕证成为那些所谓的医学科学家的活体研究标本的。
卿南辰手里拿着诊断处方尴尬地停在半空中,这个女人真的是,不识好人心。若是有以后,他要是再管她的事,他就不姓卿。
慕谨言抱着儿子走出诊疗室,就直接去了父亲所在的病房。只是父亲并不待见她,看到她抱着孩子进来,冷哼道,“你来干什么?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慕谨言怕把老爹惹恼了再血压升高,于是抱着孩子又出了门。慕老爹一看闺女把孩子也抱了出去,忍不住使劲咳嗽,“咳咳咳。”
听见老爹的咳嗽声音,慕谨言又赶紧折了回来,忙问,“爹,你怎么了?”
“你走,不用你管。”慕老爹没好气道。
“我帮你叫医生。”慕谨言不管老爹的意愿,执意要帮父亲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