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吴警官去了派出所,进了一间会客室。而我一进去,便惊讶地看到了正坐在里面的雅林!
“海冰!”雅林见到我,起身向我走来,看到我满身是灰,手臂上还有烫伤,红着眼睛抱住了我。
“别担心,我没事。”我楼住她,“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从吴警官那儿听说,那个仓库被烧了,我怕张进真的……真的在里面,不敢给你打电话,所以……”
“没有,张进不在里面。”我肯定道。
随后,我同雅林一起,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讲给了吴警官听。
聊过后才发现,吴警官同河铭公司早就有过渊源。之前河铭公司协同警方一起调查舒心父母的死因,便是通过吴警官,所以雅林这次直接找了他。
吴警官同廉河铭和宋琪都有过接触,对我们声称宋琪绑架的事情十分关注。我想了想,既然马上要同宋琪公开对决了,不必再隐藏什么,便直接说出了我们推测的绑架动机私自盗走河铭公司财产败露,绑架是为手握一个人质。
吴警官却对此颇为质疑:“根据你们的描述,宋琪对张先生并没有过任何强制手段,张先生上船也是自愿的,这并不足以构成绑架。你们曾经通过张先生身上的窃听器得到了一些消息,通过你们手里的接收器,应该可以调出那段通讯记录,但是,那些记录只能证明宋琪有帮助张先生偷渡之嫌,却无法指证他绑架。”
“如果,根本没有偷渡的必要,却强行要他上船偷渡,而张进是为了不暴露我才听话的,这算不算绑架?”我问。
“这很难讲,我只是说,如果只是目前的证据,很难坐实罪名。当然,当事人张先生的证词最为重要,等他回来以后,案情一定会有进展。”
“你们找到张进了?”我吃惊。
吴警官点头:“我们已经同管理那片海域的部门取得了联系,张先生的确在那艘去美国的货轮上。”
“他没事吧?”
“一切安好。我们已经安排那艘船在第一个停泊点放下他,然后安排别的船只把他带回,大概要等两天才能回得来。”
终于得到张进的消息,我长呼了一口气:“我可以和他通话吗?”
“抱歉,案件还在调查中,张先生回来后,得先来做笔录,在那之前,不能和他人联系。”
我点点头,又疑惑道:“我想不明白,宋琪为什么要把窃听器扔进仓库,还一把火烧了。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你有没有亲眼看到宋琪点火?”
“没有,但我看到他的车刚走,就起火了。”
吴警官微微皱眉:“根据我们的调查,那个仓库之所以跟库房楼分开建,还隔出了一段距离,就是因为那个仓库是专门用来存放易燃物品的。我们从库房楼的管理人员那里打听到,最近有一批货物有些质量问题,比正常货物更加易燃,前两天就发生过一起自燃事件,好在火势没有蔓延,管理人员自行处理了。所以这起火灾也有可能不是人祸,就算是,点燃那些易燃货物有一百种方法,留下证据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倒挺意外,我恍然意识到,虽然我们十分笃定宋琪带走张进是有意为之,但实际上,他所有的做法,所有说过的话,都没有一样能成为证据!
“你们找宋琪问话了吗?”雅林问。
“已经传讯他了,目前人还未到。”吴警官话音刚落,桌上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他接听电话,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过了一会儿,他挂上电话,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们。
“怎么了?”我问。
“刚刚接到消息,宋琪自首了。”
“什么?”我和雅林惊得仿佛没听清。
我追问:“他自首了什么?”
吴警官没有回答,而是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了会客厅的电视机,调到平城的新闻台:“据说,平城的新闻频道一直在循环播放这条新闻。”
电视屏幕的正中央,出现了宋琪一身西装革履的模样,他正端坐在一张摆满了麦克风的桌子前,面对着满屋子的记者,从容地微笑着。无数的闪光灯对向他,无数的麦克风指向他,而他只是镇定地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地开始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