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这里再坐一会儿。”
“是吗,那之后呢,乘地铁回去吗?”
轻轻的将手放在了我的后背,像是抚摸宠物那样。
“可能会一边散心一边往回走吧。”
“我陪着你?”
一阵风从广场上空拂过,老师的长发微微晃动着,我扭过脸来看向她,略长的刘海挡住了我的视线。
“不了,老师你还有事情要做的吧。我一个人没问题的,可不要把我当成需要照顾的小孩。”
一双大手按住我的头,不断地揉着本酒乱糟糟地头发。
“你这家伙真是不可爱,女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接受就好了。”
不同于回程地路上那样,不像是寻我开心,而是真的想要陪我一起回去。
翘起的不盈一握的美腿放回到了地面,从长椅处起身背起了自己的背包背对着我。看着老师起身的背影我不由得安心的输了口气。
“小轩、如果需要帮助的话,一定要说出来。我不想看到崩溃的你。”
背对着我告诫着我,严肃中蕴含着只属于老师的温柔。
只可惜现在的我已经疲倦到没有力气去回应她了,当人害怕到临界点的时候,一旦突破了那层界限,就不会再害怕了。
身边重要的人都已经离开,接下来只剩下我一个人,怎样的结果都无所谓了。
走出了几步的老师突然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看着我。
“答应我啊你这家伙!”
她不自觉的就握紧了拳头。
如果再早十年,早出生十年,我一定会爱上面前的这个女人的吧,不、即使是现在的我竟然也有着一丝这样的情绪。
但是、我讨厌对我温柔的异性,会让人不自觉地产生依赖感,受伤后会想要向对方轻诉,揭开伤口告诉对方我好痛,只是为了渴求内心那短暂瞬间地释然,强迫着对方关心自己。因为我向你敞开心扉,告诉了你我所受地伤有多么的痛。利用人性的善良强迫对方关心自己,这是一种自私的做法。会让自己的内心觉得对方既然肯倾听我的痛苦,那么她也只会对我温柔。
所以、我不可以接受她人的温柔,我的存在本就会让他人受伤,尽可能的远离那些善良的女孩子才是我该做的事情。
对我温柔的人也会对其他人温柔,这件事会在不知不觉中忘记。
无法把握的距离感,犹如在夜间抬头看到的月亮,即使到哪都跟着也够不到。
我真是个烂透的失败品
即使明白这样的自己还是渴望的到她人的关爱,渴望能够被人拥抱。
“嗯,我答应你。这个可以拜托老师帮我保管一阵子吗”
从口袋中掏出了用布包住的破碎的吊坠。
“父亲说这是我亲身父母留给我的东西,所以我一直带在身边。”
尽可能的露出微笑面向老师。
面前的老师闭上了眼睛深呼吸着,一段时间后猛地吐出那口浑浊的气体。
柔软的手扣在了我的手掌中,握住了我的右手反了过来,手掌中的东西就这样掉落在了她的手中。
“终有一天你会将你的过去告诉我们的吧。”
老师紧紧的握着我的手等待着我的回应。
“也许吧”
真相如果是残酷的话,那么谎言,一定就是温柔的了,所以那份温柔,便是谎言。
看着老师远去的身影,驾驶着的那辆车消失在远处的拐角处后,那辆车上的人也终于从驾驶处下来,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黑色的皮鞋油光锃亮,白色的手套扶着拐杖,他并不是双腿有残疾,而是习惯性的手中要拿一些趁手的东西,如果没有熟悉的物品就会抓狂。
他似乎有着易怒症,圆形的墨镜戴在高挺的鼻梁上方,两鬓的胡子早已发白,和司机一样是一个在外人眼中风度翩翩的大叔,穿着黑色笔挺的西装的他与司机交谈了些什么,原本还在物色新猎物的他突然猛地看向我这边,嘴角与下巴微微扬起,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其实是在扭动了有些僵住的脖子看着猎物。
这是他最习惯的动作,会让人卸下防备从而被他袭击腹部。
一路走来有着不少人像他投去敬慕的视线。
没有逃跑,也没有想要跑的欲望,只是静静的坐在这里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当拐杖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他微笑着低头看着我,同行的还有着他的司机。
似乎没有认出我的模样,拽住了我的头发摘下了墨镜近距离的观察着我的脸,用右手的拇指与食指撑开我的眼睛仔细观察着。
做完这一切后松开了手依旧保持着高雅的动作,双手握住拐杖轻轻的敲击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haasurrise!!!!你竟然还活着!真是不可思议的顽强生命力!”
接下来才是他真正的一面。
松开了拐杖任凭它掉落地面,左手按住了我的左肩膀右手抓住了左手的手腕限制了我的一切动作,像是医生为病人检查疼痛点那样一点一点的捏过去。
“我没有死、你很失望吗。”
“失望?让你活下来的人就是我,你以为当时你是靠自己逃出去的吗。”
突然皱了一下眉头,捏到了左肩关节处的时候脸色黯然了一瞬间,我吃痛身体瞬间瘫软了下去,而他依旧用力揉捏着里面的骨头。
“是嘛、那你现在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是为了杀了我吗。”
我已经放弃了。
没有回答我,只是摸索着什么东西。
“我不记得我有用钢筋之类的东西刺穿这里,是你做的吗。”
“先生,是您醉酒后做的,在地下10号监禁室,用的不是钢筋,是扳手。”
毕恭毕敬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们两人互相对视了一段时间后眼前的这个男人才点了点头。
“要是有这个想法你早在三月份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不过你这顽强的生命力让我垂涎。”
放开了手捏着下巴思索着什么。
“你不让我死,也不让我活”
带着白手套的手掌捏住了我的脸颊让我说不出话来。
“我说话的时候不要打断,这样不礼貌。”
依旧是平静的面庞,但手掌的力气却大到恐怖,我仿佛能够听到自己脸骨的碎裂声。
“要把他带回去吗先生。”
说出这句话后脑海中黑暗的记忆不断重演,为了不让鲜血溅到脸上会穿上不沾血的手术服,害怕的想要逃离,却根本没有办法用上力气。
“没这个必要、他已经活不了多久了。还以为你发现了多有趣的东西,结果只是一个意料之中的失败品。”
“对不起、先生。”
依旧是风度翩翩的两人,多数人眼中的绅士,少数人眼中的恶魔。他松开了手撩起我的上衣看了一眼我的上身。
皱了一下眉头后叹了口气。
“不用浪费时间了,我们回去。”
捡起地上趁手的武器转身离去,司机也快步跟上前,从始至终的风度翩翩吸引着周围人的注意力。
不会有人在乎我的存在,他们也不会在乎周围人的视线。
瘫在长椅上的我直至太阳即将落山才恢复了些许力气,一个人走在回家的道路。
经过闹市的堵车,穿过了密集的人群,最后走在了人烟稀少的田野。
只不过
身边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