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怎么样？”

沈昆啐了一口血，脸色十分阴沉，他今天败在一个女人手里，估计心里正不爽，他不信还有人能在他和若水两人的围攻下还能毫发无损，毒蛇一样阴的一双眼睛打量着秦裳，似乎只要对方露出半点不堪应付的表现他就能乘胜追击。

“怎么样？”若水慢慢站起来，身体曼妙若隐若现，笑容恰到好处，却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当然是生不如死了，不过我们主人可是一向最懂的怜香惜玉的。”

秦裳颦眉，若水忽然抬手，有什么从她手里飞出，秦裳的反应能力实在不算慢，但身体的机能已经开发到极致，躲的非常狼狈。

蛊虫落在地上，爬的声音难听的像是耳膜在被撕扯，令人暴躁又头疼，秦裳是躲开了，但同时也暴露了她体力不支的现状，若水和沈昆对视一眼，然后一同看向秦裳，如同看困兽挣扎。

“看来也不只是我们没本事。”

若水绕过秦裳，往灵草的位置走，白禾瞬间扑上咬了她一口，若水吃痛的猛一甩臂，一团白物在空中飞着往下落，秦裳赶在它落地前将它接到，脚踝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崴了一下，走一步脊背都冒冷汗，抱着白禾，回身看向那两人。

“你们就没有感觉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若水胳膊上被咬了一口，沈昆连忙过去察看，秦裳面色如常的走到白久和红阎那里，两只小家伙连忙跑到秦裳脚边，秦裳把白禾放下，安抚了三只一番。

若水以为是那狐狸有毒，但是看到沈昆的面色，若水大骇，立刻把住沈昆的脉，死盯着秦裳，“你给我们下了毒？”

谢兰跑过来，扶着秦裳，“裳姐姐，你没事吧，呜呜呜……真是吓死我了。”

“我没事。”

“别演什么姐妹情深。”若水也开始感觉到了自己身体开始变得无力，头眩晕了起来，“我问你，你是不是给我们下了毒？”

“哎呀，你真是笨死了，没有感觉到自己的精力在逐渐流失，头晕目眩，然后想恶心呕吐吗，竟然还问有没有中毒，非得等到毒发身亡了才意识到？”

医毒不分家，谢家是医药世家，但是谢兰也精于制毒药，她的医术可不是盖的，这些常见的毒药，她随便一瞥就知道是什么。

沈昆已经开始毒发了，他身上的毒来的比若水身上还要迅猛，若水伸出手，“把解药拿过来，我们就放你们走。”

秦裳在一旁坐着恢复力气，“我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不说谎，问完我就给你解药。”

谢兰也没空去呛他们，她忙着处理秦裳肩膀上的伤，她刚刚才看到的，心里自责的不行，早知道就一起和裳姐姐过来了。

若水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问。”

“南疆现在说话管用的人是谁？”

“这不明摆着，皇室兰氏一脉，天下的人谁不知道南疆就是兰氏统领着，你们北方来的难道就没有听说过？”

秦裳点头，“是听说过，但听说的不止这点，你若是再继续敷衍下去，一旦毒发，谁也救不了你们。”

若水脸色微微一变。

“我刚刚说的也没有错，南疆皇室兰氏一脉确实是掌管着现在的南疆，但是现在的南疆和两年前又不同了，兰氏势弱，逐渐失去支持，其他的势力就慢慢起来了，以前是兰氏一家独大，可以全权做主南疆事务，但是现在要和其他几股势力的主子商量着才行。”

谢兰附在秦裳耳边低声说，“裳姐姐，她这个倒是说的没错，哥哥那里也是这样说的，说是现在的南疆就像是以前的分封而治，兰氏是皇室没错，但其他的都是逐渐崛起的诸侯，总有一天要把兰氏拽下来。”

谢家的生意做的大，往西边从海上走，往南来和南疆周围部落做生意，但是谢家从来不往北边去，因为北边是白家人的地盘，而往东，那里就更乱了，几乎就是个大杂烩，那里什么人都有。

秦裳的脸色有些发白，她绷紧下颌角，又问，“你家主人就是和兰氏分庭抗礼的其中之一。”

若水说是。

秦裳把解药丢给她，“分三次服下。”

谢兰不让秦裳弯腰拿灵草，“我来吧，你身上都是伤，一会我再给你手上抹点药。”

回到火堆旁，谢兰是把那只鸡烤好才去找的人，她不知道秦裳去做什么了去了那么久，在这里坐不住才去找的。

谢兰一边给秦裳的手上抹药一边念叨个不行，直到秦裳连连保证求饶才算停下，狐狸们吃饱了，就在一旁卧着休息，谢兰和秦裳填了肚子才好好思考住哪的问题。

都是皮娇肉贵的姑娘，谢兰不用说，就连秦裳也不想在这野外，风餐露宿的日子，吃饭上凑合一顿也就过去了，睡觉乃一天的大事，怎么说也不能随便应付了。

将火烬埋了，绕了一座山，终于在眼前看到了几户人家，谢兰去敲了门，山里人不常出去，一年到头见不到外面人几次，倒也热情好客。

谢兰说她和秦裳两个人是过来投奔亲戚的姐妹俩，路上遇到了豺狼的袭击，被追的没了力气，想在这里住一晚，人家当即将这两姐妹俩请了进来。

一夜衣服都没脱，囫囵睡了，第二天早上主人家留了一顿饭，秦裳把自己身上仅余的现金在走之前留在了桌上。

进了城之后，秦裳想找地方把那些灵草卖了，但是问了一圈，店家都讳莫如深的不收，又到了一家，店家没在，店里的伙计招待的。

街上车水马龙，鸣笛声不时响起，南疆的服饰又不同于州际辖区下，所以伙计从衣服上看出来了秦裳和谢兰像是外地的人，就好心的多提了几句。

“不是我们这不收这东西，灵草在南疆一向是缺钱，它长的地方偏僻，普通的人摘不到，不普通的人看不上，就这么一个上下的位置导致灵草一度要价很高，但是就在没多久前，咱们这里刚出了消息，不让小门小店里收灵草了，要到皇室那里才能卖掉，两位不妨去那里瞧一瞧？”

“皇室？”谢兰惊讶道，“不就是兰氏一脉吗，他们为什么要大量收灵草啊，这东西也不能炼制什么邪物，连制毒药都很少用到，收这个也没什么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