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先生。”
风岚送秦裳和谢兰回去,刚回到夙家,沈昆和若水就走了过来,严格意义上讲,风岚并不是夙家的下属,他和夙闫没有主仆情谊,沈昆和若水见了人称一句先生不为过。
“来见闫爷?”
“不是,我们是来找你的。”
沈昆和若水对视了一眼,若水说,“我们想打听一下闫爷打算怎么处置兰家的兰荷。”
风岚说,“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敢在拍卖会闹事就必须要承担后果,这个规矩,兰家人也破不了。”
“我们当然不是为兰家人求情,只是我们听说那拍卖会上闹事的人本就不只是兰荷一个人,为何闫爷只动兰荷,不动另一个人。”
风岚是夙闫的左膀右臂,知道的远比沈昆和若水这等人知道的多。
“闫爷做事,何须你我置喙。”
沈昆看着风岚走远的背影,哼了一声,“说到底不都是同为夙家的奴才,他在咱们这摆什么高高在上。”
“他和咱们可不一样,人家这叫盟友,怎么能是我们这样的供人驱使的能比得了的?”
沈昆咳嗽了一声,若水立刻关心的问,“怎么样,你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沈昆到底咽不下这份屈辱,“要是再让我遇见那个女人,我非得报这一仇不可。”
“我已经让人在南疆打听了,你放心,只要在南疆,她就跑不掉,这个仇我一定要报。”若水抚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女子以貌美为重,但她的胳膊上却留下了一个疤,这口气说什么也不能咽下去。
“风岚那的话一点也套不出来,兰家的事情怎么办?”
若水笑笑,“这还不简单,反正我们帮兰家问了,但是能不能问出来就不是我们能保证的了,我们东西照拿不误。”
……
南城。
薄璠不知道第多少次叹气了,薄雫一边整理资料一边和他说话,“你整天叹什么气,老大交代你的事情你做完了吗?”
“没有。”
“没有你还不赶紧去做。”
“你还说我。”薄璠没好气的说,“你不是老大的专属司机吗,今天老大去见许良杰,怎么没见你去送他?”
薄雫说,“老大自己开车去的。”
郊区休闲的娱乐会所,许良杰站在高处往下看,他身边跟着赌场管事的人,笑着和许良杰说,“薄九苼可是最得白老信任了,怎么座驾倒是如此寒碜。”
“这才是不显山不露水。”
管事笑了笑。
“我让你准备的准备好了吗?”
管事颔首,说都准备好了,他跟在许良杰后边,“杨峰原本还不愿意,他说薄九苼早已经成了婚,有了家室,听说夫妻俩感情甚笃,就不怎么愿意让他外甥女掺和进来,年前边,薄九苼从他那边定了一批货,之前州探所的徐菁受邀来南大参加演讲,杨峰胆小怕事的非得把交货时间安排在年后,估计就这前后,他不想节外生枝,我又多劝了他几句,他也就同意了。”
许良杰这位白氏集团下的老臣,手底下招揽了无数的人,杨峰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因利而结也容易因利而散,而结盟,最牢固的当数斩不断理还乱的裙带关系。
许良杰从一个毫无背景的穷小子走到今日,有贵人提携之恩,也有肉体交易,他最懂得这里面的好处和戒不掉的瘾了。
薄九苼如今作为白氏新贵,白老百年后归天,偌大的白氏集团恐怕要尽收于他手,许良杰不能不早做打算,每每思及此,他都感慨膝下无女。
“你去告诉他,不过是一个外甥女,又不是要他献女儿,若真事成,这南城的生意全部到手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是。”
管事立刻下去办了。
许良杰在会客厅里接待的薄九苼,自从那层窗户纸捅破以后,许良杰就毫不掩饰他的目的,他就是要做一个助太子登位的贤臣,态度摆出来,就连恭敬都不忘带着。
要是单论资历,在白老跟前,薄九苼比不过许良杰,许良杰入白老麾下早薄九苼多年,又曾为白老的集团事业立下汗马功劳,但是再说这也都过去了,人容易忘记过去,却总是记得眼前,许良杰这个旧臣的功劳已经碎在了时间长河里,薄九苼才是这两年在白氏大热的人物。
许良杰看得清,也可以让位,年轻时拼搏,总希望在年老时能图一时安闲,许良杰并不是觊觎高位的人,他想做那个高位的人也要对他礼遇三分的人。
“我听杨峰说你从他那里进了一批货,再过段时间就要验货了?”
“嗯,年前那会就定了,但因为风声紧,就没有过货,杨老板和许老板认识?”
“倒也不怎么算,咱们全都是在白老手底下过活的同僚,哪能没有几个熟脸,南城这边就咱们这些熟人,要有时间倒是可以一块喝茶,听说老爷子又有动作了,九苼听说没有?”
薄九苼低头摆弄扳指,今天这场闲谈,他却全然无笑意,碎发下的眉眼半敛着,他说,“听过,才派了白戾往南边走,想要说服南疆的夙家。”
“这南疆本来是兰氏一脉的天下,但现在兰氏在南疆已经形同虚设,夙家成了南疆的官政府,老爷子走这步棋也不知道对不对,若是夙家肯点头,接下来的事情肯定就是顺水推舟了。”
许良杰是不赞同再往南去的,南疆那边他不熟悉,薄九苼也不熟悉,既然是白老爷子生前又一大刀阔斧的事业,那势必要投入不少,这块肥肉吃不到他和薄九苼嘴里就等于白白送给了别人,那可是以后薄九苼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