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喜欢,我将方子写给你,或者多来我这里走动走动。”
温珞辞想了想自己的厨艺,决定还是算了吧:“这方子给我就糟蹋了,若是嫂嫂不嫌弃的话,我就多来玩玩。”
孟菀菀摇头笑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嫌弃,终日在这宫殿里,穷极无聊,如今能有人陪着,倒也不孤单。”
温珞辞看着孟菀菀温温柔柔的模样,她这个性格,是很容易被欺负的,被卢府女人欺负,被苏玉阑欺负,甚至被温珞简欺负。
她想了想,对孟菀菀说:“你若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与我说,若是温珞简对你不好,你也尽管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
孟菀菀见她一副“两肋插刀”的模样,越发觉得这姑娘甚是有趣,心里对她的好感又多了一分。
“哪有什么好不好的,不过就是在自己身份上做好附和身份的事,”孟菀菀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但没有人知道藏在身体里的那颗心,是否还能依旧露出笑容呢。
二人谈笑风生,但是孟菀菀只字不提温珞简的不好,不知是因为温珞简的身份,还是她真的对他没有任何怨言。
“你有后悔今天的选择吗?”她聊着聊着突然问。
“我没有选择,”孟菀菀依旧淡笑,但是温珞辞却看出了藏在其中的无奈与悲切,“我的身世,我的性格,我的地位,决定我从来都没有选择。”
自己的父亲虽然是曾经的骁勇善战的孟将军,但是自己的母亲终归是卢府的庶女,卢横的庶妹,所有人都觉得母亲配不上父亲,所以连带着出生后的她也同与母亲背负骂名。
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孟凯程居然只生了一个女儿!而且在她之后她的母亲再也无所出。
不少的人将这件事都怪罪于母亲的身上,认为母亲拖累了父亲,更让父亲能传下去的一身好武艺生生断送在她这个女儿手里,但是母亲从来没有在意这些流言。
当初他们一家搬离江澜不只是因为苏玉阑的逼迫,还是因为想逃离江澜这个充满是是非非的地方,一个充满恶意的地方,虽然母亲不在意,但父亲却不忍母亲终日存在于人们茶与反思后的笑话中。
孟菀菀陷入了回忆,似乎是想起了小时候的记忆,温珞辞静静地坐在一旁,丝毫没有打扰她。
“抱歉,”她道,“走神了。”
温珞辞一直等她从回忆中回来,温珞辞明白这种感觉,她也常常陷入回忆不能自拔。
她一眼瞅见桌子上还未绣完的手帕,不由得拿起来细细端详。
“嫂嫂的手真巧。”
谁知孟菀菀一把夺过温珞辞手里的手帕藏在了身后,脸清晰可见地变红了,整个人变得扭扭捏捏起来。
“手艺不精,随便乱绣的,登不上大雅之堂。”
温珞辞“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种绣工还登不上大雅之堂,她连连说着“嫂嫂太谦虚了”。
孟菀菀见温珞辞笑着笑着就盯着她看,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抬手在脸上抹了几把,谁知温珞辞突然开口。
“嫂嫂为何要屈居如此小的地方?”
孟菀菀有些怔愣,闻言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屋子。
“小么?”她想了想,轻轻笑道,“已经不小了啊,比我在卢府的时候强多了。”
温珞辞皱了皱眉,她觉得这个屋子小,并不是因为她在翠云楼住惯了,而是因为这个宫殿的确就是小,她四周打量了一下,这么偏远的地方,屋子又小,应该是给那种不受宠的低位份的妃嫔住的。
但孟菀菀却说这里的地方比她在卢府住的大,可见卢府到底有多苛待母女俩了。
温珞辞打心眼里为孟菀菀感到不值。
孟菀菀看到她义愤填膺的模样,不由得心生感动,除了父母,还未有谁在意过她。
她的手覆盖在温珞辞的手上,轻轻地拍了拍:“别去找他了,没有必要,我们各过各的就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