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程子君自攀问初见,柔余潇因爱得系统(1 / 2)我只是名反串up主首页

九月六号,周六晚上九点四十分。路上颠簸了四十分钟的余潇终于来到了这五十平米的小窝。

这姑且算是家的小窝,一进门便是整理衣鞋的一块空地,逶迤绕过卫生间便是“卧室”,一张上下铺的小床,一张桌子,这便是全部了。

余潇虽说很是疲惫,但进门依旧先瞧向内嵌着“厨房”的阳台,那儿总是有一个翩跹背影。

她是程子君,是余潇的情侣。

“我回来了。明天中戏开学,老师给咱们留了电话,让我们明天回学校看看。”

余潇和程子君都是中戏表演系的毕业生,算起来也刚巧毕业一年了吧。只不过余潇重回前世本行,做一位光荣996的程序员了。

“嗯,想起来去年六月十三号下午两点那时候你在做什么吗?”

又是这样……不提余潇这个日期听了多少次,便说他自己也是深记这个日子的。

因为,那是他穿越的一天啊。余潇记得自己刚穿越过来,是程子君赧然答应作他情侣的时候。余潇还未高兴自己“白捡”一个对象,前身记忆便席卷而来。

之后,他便有些心疼这俩人了。原身不知是心脏不好还是神经发达,情绪波动时便会心悸。可能是程子君答应了,他太过激动吧,直接心悸而死得以让余潇来雀占鸠巢……

如今这毛病虽然还在,但余潇自诩凉薄少年,倒也能做到荣辱不惊。

至于程子君,则更让人唏嘘了。过目不忘理解超群不说,还没有遗忘功能。大脑仿佛是自动记忆一般,将程子君所见所感一切与个体相关的东西悉数记忆。

听起来不错,似乎比传说中的超忆症还要强大。

只是,她能清晰记住每一个细节,所以她分不清现实与虚拟。因为记忆于她而言,也像是正经历的。

她过目不忘,做任何事只需一遍,却也因此迫切期望体验,体验从未体验的体验。

因为记忆没有权重,她只要一思索便连带着海量信息席卷入脑,所以她是个失眠患者;因为体验过的是如此真实,所以她不喜欢重复,随带着的是厌食;因为她是如此的不同,她伪装成正常模样,所以她又孤独抑郁……

可以说,程子君她一人便是心理学的“百科全书”。

这也能明白,为何他们同居了,程子君三番五次询问着余潇六月十六日下午两点。

只是余潇也很无奈,那一天的记忆他没接收到,他怎知自己是如何表白的呢?余潇明白,在程子君面前,一切伪装都毫无意义,她一定是发觉到自己变了,所以三番五次想提起那天来让余潇“醒悟”。

“你变了,你变得不再富有诗性了。”

对此质问,余潇也有些无可奈何。自己要还有诗性怕不是要当场猝死哦。

“想了那么久,知道了吗?”

程子君的话,打破了余潇的沉思。可是余潇又能回答什么呢?

这已经是连说“忘记了”都不可以的死亡命题。因为余潇若是说忘了,程子君便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余潇忘记的事情以及她每一次询问余潇的情景。

而这个问题,他俩每一次见面都会询问的。

所以余潇只能无奈摊手,转移话题。

程子君见此哪还不知余潇想要蒙混过关,颇为恼怒地便要转头一个人蜷缩回床上。

只是这次,余潇颇为温柔地拉着程子君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温柔道:“你的意思我是知道的。你也不用多说,现如今我已辞了工作,准备明天拿着手稿给老师看看。若还觉得行,咱们以后就做这一行,如何?”

程子君伸手接过余潇从不许她看的平板,先道:“你花了90天180个小时35分钟在平板上,我问你要了36次你不许,现在这又是允许我看了吗?”

程子君虽说有些嗔恼,但还是很诚实地望向屏幕,是个文档,题目是【伤逝——涓生的手记】。

只看这“伤逝”二字,无数过往的真实便席卷而来,程子君一下子怔住了。

余潇知道每当程子君呆萌的时候,便是她在体验记忆。此刻,余潇也十分明白程子君陷入回忆的原因。

据前身记忆,他们一个班毕业时演的话剧便是《伤逝》,而余潇和程子君便是剧中男女主,他俩都是多情人,因戏生爱便有了毕业季告白一事。不过这剧虽说与先生的小说同名,情节主线也都是先觉者的男生与后觉者的女生之间的爱情悲剧,但这个世界里是一部群像戏。有些类似于《红楼梦》那般,以宝黛爱情悲剧为主线的样子。

余潇给的,自然是他前世赫赫有名的先生的《伤逝》。这部十几页的小说于余潇而言,毫不夸张已经接近全文背诵了。

所以抄起来毫无压力。

所费时间的,便是自己竭尽心力据此改编的歌剧,一部抒情心理歌剧。

余潇不知道自己写的如何,所以准备明天带给老师瞧瞧。如果可以入眼,以后他便准备和程子君一条路走到黑了。

表演,毕竟是程子君的本行。

程子君看的特别快,《伤逝》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作品,程子君看到它脑海里联想不到这背后风起云涌的时代背景,她是纯粹拿着它当作他的手记来看的。

毕竟,女主就叫子君。

文中“我”涓生的忏悔、自白以及作者画外音般的评判无不在表明这一年来余潇的忏悔与反思。

程子君这么想着,泪水便模糊了双眼。

余潇斗胆轻轻地将程子君拥入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不论是前身还是余潇自己,其实这算是第一次触碰到了程子君的身体。程子君宛如一只受伤的猫咪,是容不得别人闯进她世界一丝一毫的。

如今,这个封闭的牢笼突然有了些缝隙,余潇甚是欢喜。

余潇搂着程子君的腰,望着程子君精致面容上的滚滚泪珠,不由地用手拭去,笑道:“别哭咯,再哭眼睛就肿成核桃了,那就成林妹妹了哦。”

余潇话音刚落,脑子如炸开一般刺痛一瞬,便有一道电子音在余潇脑海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