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潇将小说《竹林中》写完肯定是要交到程子君手里的。程子君就像是余潇点石成金的魔法，经由程子君手，这篇小说无疑会从各个方面更上一层楼。

次日，程子君拿着《敬酒不吃》，余潇拿着《竹林中》，一起去找冷秋老师了。

之后，冷秋带着程子君和余潇来到秃头佬那儿，程子君则进录音棚录歌，程子君则拿着余潇的小说看了起来。

【被检察官盘问的樵夫的叙述】

【被检察官盘问的行脚僧的叙述】

【被检察官盘问的捕役的叙述】

【被检察官盘问的老媪的叙述】

【多襄丸的招供】

【女人在清水寺的忏悔】

【鬼魂藉巫女之口的说明】

……

小说很短，冷秋没到十分钟边看完了上述七个人的“招供”。只是冷秋看完后，困惑颇多，又是不得不从头来过。

第二次她懂了，这篇小说就没什么是真的，读者也确实没有什么能知道的。

唯一可以确证无误的是，武士死了，武士的妻子被强盗多襄丸强奸了。

武士的死那是不言而明的，毕竟尸体在那儿。但再说强奸，若不是强盗多襄丸自己承认了，想必可能就连这份确定的真实也不能肯定了。

冷秋看完，眉头一皱，不可否认的是这无疑是一篇构造精致的文章，但冷秋非常不喜欢。

于是，冷秋拿出老师的款，直对余潇点评道：“文章是好文章，你的意思我也知道。这是要解构掉网上那段视频的影响。但是，为什么要写的这么绝望？你是个怀疑论者吗？坚信人的利己，对人性、真理都持怀疑的？”

“怎么，你还是个虚无主义的侍奉者？从《伤逝》到这个《竹林中》，笔调依旧一如既往的冷酷，但是好像你的血变得冰冷了！”

不得不说，冷秋说的非常非常对。

芥川龙之介可不就是那样的一个人？

只是余潇是抄的啊，怎么可能会有芥川龙之介的念向呢？

“老师放心吧。与其担心我陷入虚无绝望，倒不如先担心我会陷入相对主义的泥沼，无法自拔！”

余潇说罢，还哈哈大笑起来。

这其实也是余潇一直担忧的，如今却以玩笑话说了出来。余潇作为一个文抄公，注定是要“写出”不同作者的经典。

但事实是一个作者能有几个信仰呢？

余潇今天是京派，明天是海派，千变万化，最后稍不注意便成了诡辩家了。

不过，经由余潇的插科打诨，余潇也就把话给岔开了。

“余潇，我期望你，是作为一个写出《伤逝》的作者而被人熟知，而不是这篇。”

冷秋举了举手中的稿子，不无担忧地对余潇劝慰起来。

“还是在《短篇小说》的杂志上，笔名还是涓生，对吧？”

最后冷秋向余潇询问了些细节，便在程子君出来后各自忙各自的了。

冷秋与余潇谈的玄乎其玄，没多远便也都忘了。

……

“这个就不做视频投稿了吧，直接在企鹅音乐发成单曲好了。”

程子君一锤定音，将《敬酒不吃》发布在了企鹅音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