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奖励的小伙伴快馋晕了。
肉肉好香。
蛋蛋,好次。
红薯,甜滋滋。
吴道垂头丧气坐在一旁周围的小伙伴也叹气。
他们怎么不是第一呢?
冉冉他们躲到哪去了?
江东天和江东明知道自己落后吴道他们只能得第三时听到冉冉还没回来瞬间乐了。
冉冉也是他们一组的哈哈哈。
话这么说,有些小伙伴还是有点不信。
”会不会他们偷偷回去了?”
“外面黑黑的你们有人敢出去吗?”
“肯定是回去了,我才不信吴道哥可是最厉害的!”
“冉冉很厉害的。”马肃牵着自己的弟弟马小肃忍不住反驳。
所有小朋友不由看了过去。
他们爹是马平诶。
大大小小的孩子都知道马平叔不是好人马肃每次带着弟弟从来不说话久而久之,大家也忘了这两个人。
马肃面瘫脸,看着不友好,场面一时冷了下来马肃心底懊恼牵着弟弟后退了一步。
这时,门开了,脚步声响起火光摇动携着温暖,照亮了院子。
被爹爹紧紧抱在怀里,冉冉搂着爹爹都脖子雄赳赳进了院子。
众目睽睽,江知乐已经能面不改色抱闺女,趁机加快步伐将那司马承甩远点。
“哇”有小朋友看到江知乐抱着冉冉有点羡慕,胆子大了,一个个跑去亲爹那抱大腿。
其余汉子嘴角抽了抽,斜了一眼江知乐,在媳妇的目光下,抱起自家小崽子。
人到齐了,吴正开始分奖励。
“冉冉组第一,一碗红烧肉。”
“吴道组第二,一人一个煮鸡蛋。”
“江东天组第三,一人一个烤红薯。”
“所有人每人一碗糖水。”
吴正说完,小崽子们全都乐了,喝糖水的喝糖水,吃鸡蛋的吃鸡蛋。
一边吃,一边嗅着红烧肉的味道,闻肉止馋。
冉冉五人组汇合到一起,分着一起吃,一起吃红薯和肉,配着吃正好,就是缺了一个司马承。
问过爹爹,知道小哥哥要休息不能来,冉冉嘴里的肉不太香了。
给小哥哥留了一份,几个人继续吃。
躲了半天,冉冉渴坏了,一碗糖水很快见了底,眼前突然又多了一碗糖水。
马肃推过自己的碗,“冉冉,给你喝,帮我谢谢江叔叔。”
说完匆匆跑了。
马肃一跑,吴道大大方方过来,把鸡蛋朝冉冉桌上一拍,“换肉吃。”
院子站着挤,大人也不掺和小孩子之间的事,纷纷站在院子外,说说话聊聊天。
有人说:“这有灾的事拿不准,得通知通知那头,万一有了呢。”
大家都晓得说的那头指什么,指的是邻国兰桑国,靠近边境的一处地界。
曾经打了那么久的仗,大概因着当初两国皇帝都胡作非为,边境两国村民倒没有水火不容,彼此看不上眼是真的,你讥我讽,天天骂架。
当年打仗,皇帝要打,将军不能不打。村民该帮还是帮自己人,要打了也帮自己人,自己国家得护着。若有邻国人快饿死什么不小心跑过来了,最多不理会,也不会赶尽杀绝。
明面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私下不会拿普通人泄愤。
这早就形成了一种默契。
后来两家换了个皇帝,倒是安稳了十多年。
若是不提醒,到时候有灾,兰桑国快吃不上饭的人肯定会涌过来。
一起惨,关系倒好,能克制点。
一方吃肉嘴里流油,一边啃树皮,迟早容易出事。
不管出于哪方面,得把这个和那边通通气才行。
只是之前官兵搜叛军的事刚过不久,这会去告诉兰桑国:呦,说不定要有灾了,你们囤点粮啊。提醒到了,不囤到时候饿死,咱不收人,别来。
被官兵晓得了,还不得被扣上一顶通敌的帽子。
吴正和江知乐对视了一眼,想到了司马承。
吴正点点头,“明个娃们该练还得练,咱们和附近村子一块商议下。”
要紧事商量完,大家面上轻松了点。
赵二娘耳尖,听到院子里声音,忍不住笑了,“冉冉给大家分肉汤呢。”
想到冉冉,看到江知乐,赵二娘忍不住暴躁,“改明儿你把冉冉送给我家得了,这么可人疼的娃你不要咱们要。”
怼了一句,赵二娘舒坦了点,“明个你来我家拿鸡蛋,六个蛋。”
莫名其妙被怼了,江知乐皱了眉,“六个蛋?”
赵二娘哼了一声,语气嘲讽,“冉冉给你赚的,捡一个时辰鸡蛋赚一个蛋,最近冉冉有鸡了,连蛋也不要就做白工,你舍得我这个当婶娘的可看不下去。”
江知乐怔住了。
又有人说冉冉送了自己摘的新鲜野菜,冉冉带了自己养的鸡蛋,冉冉
大家说着都心疼冉冉,看着怨江知乐,其实也能理解。
这年头,有几个汉子正正经经会带娃的,娃不听话乱搞,揍一顿老实了。
奈何冉冉太乖了,也是从小没了娘,也没祖母照顾,家里两个伯母,二伯母就算了,也就姚秀心能照看。可姚秀心自个还有两个孩子,还要照顾一家子,也不容易。
这当爹的不仔细,哪能方方面面照顾到。
衣服长了短了,有没有哪里破了,出去玩去哪玩了,玩了多久,玩了什么,就连自家娃偷吃地上一个瓜,妇人们都能挖出来。
河边洗衣服,附近一起唠嗑,家家妇人哪个不耳通目明,对自家的干了什么,什么德行一清二楚。
相反,江知乐一个大男人,不可能混在一起,住得又偏,估计冉冉出去干了啥都不晓得,只当孩子出去玩呢。
没错,被猜中了,江知乐是真这样想的。
冉冉从小没饿着,没冷着,天天开开心心的,经常出去玩。
江知乐挺放心。
不都这样长着吗?看着白白胖胖的,又有哪不好。
后来一个人带孩子,发现冉冉会自己洗脸,自己穿衣服,带冉冉上山也很方便,自个绳子一绑去玩,时间到了晓得回来。
还真没操过太大的心。
江知乐做饭洗衣服干点木匠活做雕刻,剩下时间可以看书抄书,冉冉也不吵不闹,不发出声音,就是更爱黏着他,偶尔能气到他,有时候又让老父亲窝心得不行。
十九岁的江知乐体会到当父亲的快乐和成就感。
他的崽养得多好!
然而,如今在这一言一语中,他知道大家没怨他,只是心疼冉冉,心底微沉。
所有人都比他了解冉冉,他这个当爹的却一无所知。
冉冉真的再外面玩吗?
一个几岁小孩,出门又能干什么呢?肯定在玩了呀。
江知乐就是这么理所当然认为的。
一瞬间,他感到了挫败。
“唉。”有老人叹气,“不然给冉冉找个娘?”
这话说着犹豫。
丧母之女不娶,一直有这么个说法。
边境这块风气开放不大在意,若是冉冉不嫁在附近村子,会有点影响。
更何况,江知乐现在还年轻,迟早要娶,早点不如晚点。
江知乐摇头,语气坚定,“我不娶。”
他从来没想过除了冉冉还会有别的孩子。
人心都是偏的,一碗水端不平,生事难平。
恰好,他就偏心。只能偏给一个崽。
冉冉蹦蹦跳跳从院子里出来,左手牵着二堂哥,右手牵着月月姐,江东天没抢到位置板着脸,揪着冉冉的衣服。
不远处,马肃牵着弟弟马小肃,偶尔悄悄看一眼冉冉。
肉汤暖暖的,冉冉竟然分他肉,马肃眨眨眼,脸上罕见露出一个童稚的笑容。
看到爹爹站在门口等她,冉冉和大家打个招呼,小短腿飞快朝着爹爹奔过来。
一看就是只特别欢快的崽。
崽爹把冉冉一把抱起,“回家。”
冉冉兴奋得吧唧一口亲在爹爹脸上。
江知乐一僵,那一瞬,他清晰感到了小闺女全心全意的依赖。
他是她的爹,没人取代那种。
江知乐想问冉冉捡鸡蛋的事,想问冉冉辛苦挖野菜送人的事想问很多,倒不知道怎么说了。
和一个三岁团子怎么交流呢?
“冉冉,你有什么愿望,爹爹全都答应你。”
哇
这个爹爹不是假的吗?
全都?
冉冉咽了咽口水,脸上荡漾起快乐,已经陷入了美梦中。
“冉冉、冉冉想富。”
“爹爹的银子都是冉冉的。”
“爹爹永远是最好的爹爹,是大好人!”
“爹爹,冉冉想养好多人!”人多不欺负!
江知乐听到第一句,理解点点头,谁不想有钱呢?崽是缺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