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又喊了那个名字。
“晚晚呢?我挣了大钱给她!”贺天嚷嚷着,眼睛四下搜寻其他人的身影,甚至站起来扒着座椅伸头往前看。
司机被吓了一跳,急忙叫谢玲:“这位小姐,你管管你男朋友啊!”
谢玲无动于衷,她木木地坐着,窗外偶有一闪而逝的灯光照亮她那双通红的眼睛和滚滚而下的泪水。
这么多年了,她难道还是比不上一个顾晚颜吗?
车子在预定的地址停下,代驾拿了钱就立刻离开了,谁愿意跟两个神经病在一起。
谢玲自顾自地下车,贺天跟在她后面爬着也下来,身上的呕吐物早就已经结痂,在身上凝结成一块块的。
他拽住谢玲的手臂,固执地问:“晚晚呢?”
女人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她歇斯底里地甩开贺天的手,双眼通红地对着他尖叫:“她走了,她现在是别人的女人,在别人”
看着贺天呆住的模样,她心里一阵报复性的快慰,笑得讽刺:“有本事你去跟霍家抢啊!”
她神情扭曲又恶毒,像是在黑夜中的厉鬼,透着一丝疯狂和狠辣。
当初她能从顾晚颜手中抢走她所有的东西,现在也一样可以!
昏暗的房间里透出一丝光亮,细长的光线逮着缝儿从一角射入,隐约可见空气中有浮沉上下翻滚。
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躺在床上的男人动了动眉头,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浅褐色的瞳孔没有聚焦,但他却下意识地伸手挡住射过来的阳光,手腕一处被覆出一块光斑。
宿醉令人头疼,他躺在床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劲,还没来的理清自己的思绪,就先被自己恶心到了。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那套衣服,经过一夜,已经变得皱巴巴的,部分地方还有已经结成块的呕吐物,还散发着一股怪味,他感觉空荡荡的胃一阵难受。
撑着手臂从床上起来,他去浴室洗了个澡,吃了两粒醒酒药才让自己阵痛的大脑有了休息的机会。
他坐在沙发上,撑着额头仔细回想起昨天的事情,但无奈大脑像是被什么东西阻断了一般,令他仿佛处在迷雾当中,根本辨认不清任何东西。
不过她记得自己昨天是去参加应酬,还带了秘书,究竟是谁把他送回来居然直接扔下他走了。
想起刚睡醒时的状态,男人神情有点阴郁,他给秘书拨去了电话,颇有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秘书连忙喊冤枉,说昨晚送他回来的是谢玲。
谢玲?
贺天一一怔,脑子里倒是突然想起来了一些模糊的片段。
谢玲扶着他上车,他一下子全都吐了出来还……
还在那里喊顾晚颜的名字。
贺天一下子愣了,随后他慢慢地缩在沙发里,像是在从第三者的角度观看记忆,看他自己如何发疯,如何疯狂地喊着。
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