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梁小丑,苏染染暗自撇嘴,面上恭恭敬敬给苏老爷福身,“不知爹爹叫染染前来所谓何事?”
苏老爷抿了口茶,沉声道,“听你玉姨说,今儿上午郡南王府给你娘送来一封请贴?”
她柔声应道,“是的爹爹,染染与娘亲正要出门去挑些赴宴的礼品,就被您叫来了。”
苏老爷点点头,把茶盏“啪”地放下,指着一旁的苏鱼说道,“出门不比在自己家,你们姐妹也该互相照应,到时就带着鱼儿一起去赴宴。对了,鱼儿病情刚好没几天实在不宜出门,你就顺道为她备一份厚些的礼品吧!”
苏染染紧闭双唇,将一双充满恨意的眸子埋下,再抬眼,已全是如水的温柔。
这要是放在之前,她早就不管不顾地闹起来,还要大肆指责苏老爷的偏心至极,玉姨娘母女的狼子野心。如今却不会那么冲动,她深知伺机而动的毒蛇远比时刻吠叫的狗更加骇人。
她双手绞着手帕,小心翼翼地看了苏鱼一眼,忙垂下头委屈道,“爹爹,我与鱼儿妹妹姐妹情深,自然是愿意的。只是王妃给请帖上写的是请当今吏部侍郎的亲妹苏王氏与所出的嫡女嫡子,染染若是带着鱼儿妹妹这个姨娘所出的庶女去,这不是逾矩么?”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苏老爷惊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玉姨娘与苏鱼的表情更是既愤恨又艳羡。
苏染染嫌恶地飞速扫了苏鱼一眼,得意地弯了唇角。
苏鱼眼尖,很快抓住了她这一神情,阴毒的声音如同两块粗瓷相互刮擦,“苏染染你这是什么表情?”
人不与犬斗。苏染染不屑地撇嘴,并不准备多加理会,只是将苏老爷在震惊中叫醒。
苏老爷缓过神来,惊喜地上前抓住苏染染的肩膀,狂喜道,“染染你说什么?你娘的哥哥成了吏部侍郎?什么时候的事?”
近日与苏府交好的吏部侍郎隐退,苏老爷正愁怎么巴结新任官员,没想到这天大的好事竟直直砸向他的脑门,新任吏部侍郎竟是妻子的兄长,自己的大舅哥!
苏染染噙着笑意温顺道地说道,“就在染染生病的前几日。若不是母亲当时收到了舅舅的书信,染染也该大吃一惊呢。”
“好女儿!好女儿!”苏老爷喜不自胜,拍着苏染染的肩膀连连称赞。
一旁的苏鱼见此情形,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忙站过来揪着苏老爷的衣摆,撒娇道,“爹爹……你忘了鱼儿了么?”
苏鱼嗓音无比黏、腻,直听得人起鸡皮疙瘩,奈何苏老爷极喜欢这样柔情小意的性子,即刻丢了苏染染忙去安慰起心灵受伤的女儿来。
“爹爹,王妃请的是嫡子嫡女,还请爹爹让玉姨娘放临弟出来。”苏染染见苏老爷又受蛊惑,便不耐烦地冷声提醒。
苏鱼正娇娇弱弱泫然欲泣,发现苏染染竟然变得如此冷静,不论被她怎么刺激都没有大发雷霆,自觉不妙,便偷偷像玉姨娘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