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都指挥,你这是怎么说的?小雨确实是我外甥女。二十多年前,我表妹远嫁北平,虽然我们联系不多,但是小时候我的姨娘对我照顾有加,这份恩情我怎么也不敢忘的。”陈亨绷起脸,他少有对刘真这样的不敬。
“哈哈哈,陈亨,你不认识你的外甥女,是吗?”刘真狂妄得意,像是握有了揭穿陈亨和马二雨最充足的证据。
“我从来就没有见过小雨,她在北平出生长大,我一直在江南,自然不认识她。”陈亨不慌不忙解释。他是一个沉着稳重的人,当马二雨把纸条塞在他手中时,他便知道这其中定有内情,在他尚未了解内情的情况下,他不会贸然将马二雨推入火坑。
“哼!你现在认识了?你怎么知道她就是你表妹的女儿?你连她的母亲叫什么名字都没有问,你知道她的母亲就是你的表妹吗?”
刘真的语速出乎意料得快,快得超出了他这个年龄该有的迅捷反应,他要用不容许别人思考的策略,逼出陈亨的真话。
“刘都指挥,你别着急,你听我说,我自然知道这个姑娘是我表妹的女儿,因为小雨和我表妹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陈亨以慢打快,逼得刘真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策略。
“别废话了,现在你们俩不要说话。你,”刘真指着马二雨,“写出你母亲的名字。陈亨,你写出你表妹的名字。如果吻合的话,就当我看错了。如果不吻合的话,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刘真心中笃定他们写的名字绝对不可能一样,因为他确信他们根本就不是亲戚,而刚才那一出戏的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原因,他初步推测这个女人是一个奸细,而陈亨则很有可能背叛了朝廷。
马二雨和陈亨互望了一眼,从彼此强装镇定的外表看到了对方慌乱的内心。
“来人,给他们两个人各准备一支笔、一张纸。”士兵拿来了笔和纸。
就趁着这个间隙,陈亨已经想到了应对之策,镇定地说道:“不用了,一个乡下女子哪有什么名字,我只记得小时候大家都叫她“三妹”,因为她排行老三。”陈亨推开递上来的笔和纸。
“哈哈哈!陈亨,你还能编出这种故事?来人!把这个女人关起来!”刘真剑眉高挑,虎虎生威,猛力拍了一下桌案,不容许陈亨再做辩解。
“住手!刘真!”陈亨没有被刘真吓到,反而迎难而上,“我的官级虽然没有你高,可是你也不能胡乱抓人!”他迅速挡在马二雨身前,一只手牢牢握在刀柄上。
“陈亨,别不识好歹!你是不是怕自己的狐狸尾巴越露越多了?燕王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叛变朝廷?”
“刘真,你再敢胡说八道,我立刻自刎,朝廷一旦知道你栽赃陷害将我逼死,我看你得晚节不保了!”
“逼死你,我为什么要逼死你?我刘真忠心耿耿,朝廷又岂会不分忠奸?”
“因为那一封信,燕王写给卜万的信!为什么你还未将事情调查清楚便急急忙忙将信送往京城,因为你想除掉卜万!还有我,我与你意见不同,你连我也想一起除去,好让你一个人在这松亭关称大王!”
“哼!哼!哼!”刘真三声冷笑,陈亨的话滴水不漏,他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