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海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车内开着暖气，窗户一开，外面的凉风就一点一点慢慢灌进来也吹到夏海脸上，但夏海却分明觉得这风烫人得很，一股莫名的燥热攀上她的背脊，手在颤还是心在颤？

顾不了那么多了。

“洛衿。”夏海捉住她的手腕，痴痴地叫她，洛衿听见，回头，明明还是平常的那般平静表情，眼神里却似乎有那么一些让夏海看得内心狂跳不已的慌张情愫，似是而非，缥缈若无。

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心动吧？不是吧？因为衿衿刚刚不是说……

“我可以，吻你吗？”夏海嘴唇抖了抖，吐露出来的声音也是哑哑的。身子靠过去，虽然不能抱住她，但想要越贴近她越好。

她看见，洛衿没有皱眉，没有拒绝，没有摇头，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眸中敛着浅浅的波澜，瞬也不瞬地这样看着她，直到她离她的唇不过咫尺，洛衿缓缓闭上眼。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暴露了主人冷静的伪装。

“嗝。”

“我怎么，嗝。”夏海突然打起嗝来。

洛衿笑出声来，轻轻把夏海推回座位靠背上，边笑似乎边嗔了她一眼，拍了拍还在打嗝的夏海的胸口说：“你靠我太近，被安全带勒着，又太紧张了，横膈膜痉挛了吧。”

“横膈，嗝，膜痉挛？”夏海好想死，边说话这个嗝还一边停不下来，又滑稽又狼狈。

洛衿轻笑，顺气一样拍了拍夏海胸口，耐心地解释：“一般的打嗝都是因为横膈膜痉挛，你可以慢慢地深呼吸几次，再屏气几次，或许会好点。不过，即使不去管它过一会儿也会停的。”

“噢噢。那我还，嗝，打完嗝了还能……”能吻你吗？

洛衿像是知道夏海要说什么似的，手指落到她唇上制止了她往下说，一边笑一边说：“不行。”

这一笑倾城，眉眼间都染上喜色，好像有光一样，周围都被她的笑容比的黯淡了下去，仿佛洛衿那张美人脸就该笑得这样肆意张扬才能完全绽放她的魅力，对比之下仿佛以往的抿唇轻笑都是在暴殄天物。

谁说现在是冬天呢，当你在我身旁，我感到百花齐放，鸟唱蝉鸣。勃朗特。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从来……从来没见她如此笑过。世上，怎么会有人能笑得如此好看，面若桃花眼若春水，把人的魂都勾走了却叫人完全不舍得怨她。

“嗝。”

夏海红着脸呆愣愣地坐在那里一声又一声地打嗝，嘴里发出小狗一样委屈的呜呜声，似乎是在想，怎么就不行了呢，横膈膜是什么，能割了吗？距离人类发明出可以穿越时间的机器还有多久？一边想着，却又一边乖乖地按照洛衿说的慢慢深呼吸，深呼吸了几次之后又开始屏气。

洛衿发动车子，她没去过夏海家，但是阴差阳错的曾经两三次坐车经过的时候都看见在门口或是准备出门或是刚要回家的夏海，所以知道她家在哪，去年寒假的时候路过夏海家，她还曾经看了一眼想着不知道这孩子高三辛不辛苦。

心里又平静下来，洛衿思考了一下，刚准备继续和夏海说关于陪她回家那件事，侧目看了一下就看见夏海正一边屏气一边摸着自己的唇瓣，似乎是后悔极了的样子。

洛衿目视前方开着车，手指轻快地在方向盘上点了点，开口说道：“这次不行，下次好吗？给我点时间，或许……我会期待也说不定。”

会吗？她会期待吗？或者是过两天又变成了之前那样无所谓的心情，洛衿想，这恐怕不是现在就能立马知道的了。

今天分开之后，按理说是要等开学再见了，中间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洛衿还是拒绝了见夏海的爸爸，把夏海送到里家门不远处就让她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拿出行李，目送着她一步三回头地往家里去。最后远远地看见夏海开了门，夏海爸爸和一个洛衿不认识的女子一起开心地见到夏海帮她拿东西拍着她的肩或许是在说着类似于女儿半年没见了又长高了、想不到一转眼，我女儿已经自己读了半年大学回来了之类的话。

直到门已经关上许久，洛衿才把目光从后视镜上移开，摸了摸副驾驶上夏海原本坐着的地方，嘴里轻轻呢喃着：“刚刚有一瞬间我在想，如果早点遇到你，我似乎……不对，我绝对会……”洛衿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开动车子往自己的家的方向开去。

刚到家，洛衿就收到了夏海的消息，“衿衿，我已经开始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