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睡了吗?户部侍郎郭严之有要事求见。”
管事的领着他穿梭于黑暗中进入厢房。步入厢房,郭严之把斗篷脱下,遮面下是一副难色。
权律和户部侍郎郭严之正对着快马加鞭送来的密函商讨,郭严之跌坐在座位上看着权律:“大人,大人,这,这可如何是好。”
密函中的内容是关于辽阳流民大批涌入岭北的事情,陈珏已经进入辽阳,针对沿途的流民一事此刻正在核查他的账簿。
百姓以田为生,无论哪个朝代,侵吞良田都是大忌。郭严之无可奈何只能求助权律,再怎么说那也是他侄子。郭严之愁眉莫展:“大人,救命啊。”
近几年权律一直和北蛮王进行交易,在关边十二境与边沙交界处进行着倒卖粮食的生意,本着郭年充当中间人的身份在中间交涉,奈何不知近日竟被人抓住手脚,导致流民涌入的声音传到皇城。
打更的声音传来,已经卯时了,权律收起密函面露不屑对一边没了心魂的郭严之说道:“时候不早了,收拾一下准备上朝吧,先看看皇帝那边有何动静。”
朝堂上,果不其然,一封奏章甩地,甩的也是群臣的脸面,皇帝的训斥声回荡在整个朝堂。“流民入侵,增加赋税,农田颗粒无收,诸位一点不知?”
朝堂死气沉沉,林渊环顾四周怒气横冲继续道:“还是说,朕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天下究竟是你们的还是朕的?”
群臣之首权律率领百官俯首跪下:“臣万万不敢。”
“不敢?有什么是你们不敢的?郭严之?”
郭严之应声:“微臣在。”
“起来说话。”郭严之颤颤巍巍站起不敢抬头。
林渊看着走到户部侍郎位置的人,他心想这些人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莫不是还要把龙椅的位置让给他才行?“郭年是你侄子吧,他在关边的事你也应该听说了吧?想必你也心知肚明,就他的本事,可能当个县太爷都是没那个能力。朕给了他一个差事,他竟不知足和边沙秃子混在了一起,钱和命,严之,你说哪个重要?”
一听这话,郭严之哪还能站得住,踉跄跪倒,大气不敢出一口手指尽力抓住掉落的芴板:“皇上,郭年只是一时糊涂罢了,求,求皇上能再给他一个机会。”
“再给他一次机会?给他什么,给他一次继续祸害百姓出卖国家的机会吗?”
郭严之明白皇上的意思,转头爬到权律脚下,声音嘶哑:“大人,大人,帮帮我吧,你说的你会帮我的。”
权律丝毫没有被他所扰乱,自己贵为宰相手握六部与行政权力,除了兵权归于陈烃,自己的孙女又贵为皇贵妃,谁能奈他如何,即便是皇上也没能能力。
权律正色道:“依臣看,郭年罚是要罚,但要看怎么罚。把人打入牢中也只是折了他一个人,他微不足道但身后的边沙更为重要。”
林渊被他一说倒是来了兴趣,唇角露出玩味的笑容:“宰相有何高见?”
“依臣看,边沙不安稳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皇上何不趁这次机会让陈珏领兵去边沙试探一下北蛮王?北蛮王一族奉命镇守关边十二城,这次倒卖粮食,臣不信他不知。”
林渊:“打仗?流民居无定所在城外四处乞讨,一石粮的价格抬到了十倍高,不论是辽阳还是逃窜的流民都为了能活下去掏空家底只为活命,你的脑子里只想着如何制衡吗?你这是弃百姓于水火吗?”
“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