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向着最深处探去,老人的眼中似是要传达什么,许是很久没有进来过人了,老人也被她的突然来到感到诧异,手铐和脚铐在他的动作下发出响声。
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监牢阴沉,并不能直观的看清里面之人的长相,秦瑛就在这模糊的环境中看着眼前的人,刚想开口只听外面张百屹向里喊道:“路难走,还请看清了路莫要忘记。”
秦瑛只得视线移去离开监牢,步入大理寺外,阳光仍旧毒辣照在官服上,与里面的昏暗形成反差,思绪依旧停留在刚才那位老人身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渐渐适应,秦瑛心想大理寺这种地方真不是普通人带的。
回到翰林院的时候同僚们都已吃过饭了,不过现在并没有多大的胃口,如今最打紧的事是得快点告诉钟亭问清来人以消除自己的疑虑才是。
钟亭还是那副样子,埋在书堆里埋头苦干,听闻动静,问:“如何?东西都送过去了吗?”
“嗯,按你说的全部送过去了,不过今日我在大理寺遇到了不一样的人,一个很奇怪的老人。”
钟亭握住笔的手一顿,头脑有那么一瞬放空,“谁啊?”
秦瑛说:“说不清,没有看见脸,只是感觉有些奇怪,按理说一般能羁押在大理寺的人想必都是犯了特别重大的罪责,只是从未听说过我朝有什么重大的经由大理寺的案件,大多不都是交给刑部了吗?”
说着说着,秦瑛便开始自己推测起来,“我要是去问一下刑部,那里或许会有案宗吧。”
钟亭打断她:“娘娘,没有特殊的诏谕,官员不能擅自插手别的官职事情,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恐怕有些逾越。”
“怎的突然叫起我娘娘了?平日里也没瞧见你嘴甜,你不是知道些什么吧?”
从善如流的对答:“我不知。我只知道翰林院的事情。”
“真不知?”
“真不知。”
秦瑛心想竟还有钟亭不知道的事情真是稀奇,不过越是这样是不是越发显得此人身份不同,如若不然也不会单独一个牢房看管。
见许久没有动静,秦瑛沉浸在自己的推敲中,钟亭给出良言:“这事还是少管的好,有些事知道了未必是件好事。”
这话若是出自别人之口还有些解释,没想到钟亭竟会说这话。
事有蹊跷!猫腻!
不再打扰秦瑛离开内阁,正巧遇上每周按时送书册的国子监的人,此次前来的还有夏飘飘,许久未见连忙上前:“如何?还算顺利吗?”
有什么事不用出口满肚子的话语全映在了脸上,那张脸上写满了不愉快,夏飘飘苦瓜相摇头。
“我可都无聊死了,不是什么审查书籍,就是抓有没有什么违反的言论,还有错字!那种玩意也要我亲自处理,我可真是无聊死了。”
秦瑛想到了今日前去的贺清延,“今日没遇到什么人吗?从宫里来的贵人。”
贵人,贵人,一听这两字夏飘飘立刻想到了说的是谁,本还是一脸蔫样的她顿时换了副面孔,气急败坏起来:“是那位世子吧,我可是神了,他不就身份高贵了些,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真不是个玩意,来了后那管事的也不让他干活,自己跟个爷一样往那一坐好吃好喝伺候,这不今日太阳毒辣还叫了我们两个同僚像个奴才一样给他扇风。”
越说越气,一肚子气没出发,歇了一口气继续抱怨:“不就仗着自家是个王爷有点脸面,真把自己不当外人了。是什么老子娘的生出这个泼皮猴来?”
秦瑛一言不发静静的听着她的埋怨,夏飘飘看着她镇定自若的样子,不再有刚才的强势拽住她的手,一脸哀求:“要是所有人都能和贵妃娘娘就好了,瞧我们贵妃娘娘,人美心善,不像有些人。”
真不知这是不是借着他的幌子来夸赞自己,话怎么没那么好听。
两人接过书册往里放去,夏飘飘瞧见秦瑛的心不在焉,问她:“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吗?看你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许是天气有些燥热太闷人吧。”
“真的吗?不许骗我咱们现在都是当官的了,日后都要相互照顾一二,若是有什么事我不知道,说不定哪天我得罪哪路神仙自己都不知道。”
秦瑛只好停下手里的活一五一十告诉她自己今日所见到的。
夏飘飘陷入了沉思,瞧见这样秦瑛心想早知道还是不告诉她为好了,免得她胡思乱想。
突然单手砸拳,整个房间充斥她激动的声音,“这个简单,我家哥哥就是专门探查这些事物的,上到这大靖国事下到每户人家鸡毛蒜皮的小事,只要他想知道没有知道不了的。”
秦瑛因她的话语来了兴趣:“此话当真?”
“这是自然,你等着,我回去便让他查,三日后我告诉你。我相信他的能力。”
“那在这,我就先谢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