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瞬间白石飞鸟突然非常想念那个不的中原中也。
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够省略掉这个步骤,直接拿到闹钟。
少年眨眨眼水汽氤氲中碧眸水润起来,如同色泽温润的翡翠一般。
“中也先生”
中原中也不为所动,他手臂撑在浴缸边缘伸出一只手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示意白石飞鸟。
这大概就是免谈的意思了。
白石飞鸟犹豫了一下,然后飞快地起身在青年唇角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
重新缩进水中的少年露出一副我已经完成任务了你快给我东西吧的迫不及待的表情,中原中也摸了摸唇侧,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些什么。
“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敷衍过去吧?”
那种小孩子过家家似的亲亲是在糊弄谁?
他想要的可不是这种东西。
中原中也已经和白石飞鸟有过真正的接吻现在那种小学男女生才会做的亲亲已经无法满足于他。
他想要的,是一个由白石飞鸟主动献过来的真正的吻。
大约是知道中原中也心中所想飞鸟一时间僵在了浴缸中没有动作。
他从未向谁主动献吻过。
少年内敛的性子加之从未谈过恋爱的经历都让他无法坦然地、毫不在乎地做出这种事情来。
上次在自家门厅发生的强吻还是他的初吻。
人生的十九年几乎都用来苟生活的少年对此毫无经验可谈。
大约是为了担心飞鸟像鸵鸟一般选择了拒绝,中原中也状似无意地为这场谈判加了点砝码,好让天平更倾向自己一点。
“说起来这两天你的老板从乡下回来了。”
他言尽于此,然而仅仅是这一点就足够让白石飞鸟慌乱起来。
咖啡店的店长于白石飞鸟不仅仅是上司,店长大叔是他离开孤儿院后碰见的第一个愿意帮助他的人,如果不是有大叔在恐怕他根本活不到现在。
比起单纯的工作关系,店长大叔对于白石飞鸟而言更像是一位在他身后,为他保驾护航的长辈。
飞鸟很难想象自己失踪后大叔会着急成什么样子。
店长大叔该不会以为他遭遇不测了吧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是遭遇了不测。
墨发少年的脸上肉眼可见地流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握着浴缸边缘的指节也紧了紧指腹因这力道而泛起了一片白。
中原中也不催他,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伸手玩着少年中长的发尾。
“那个”
沉默了片刻后,在这场谈判中注定毫无胜算的少年竖起了投降的标志。
中原中也停下手中的动作,眼中神色毫无波动地看着眼前人。
纤弱的少年从水面钻出,水珠顺着肌肤滑落到更深处。白石飞鸟因为害羞而半低着头,微微湿润的刘海下隐约可见绯红的脸颊,他跪坐在浴缸中,浑身紧绷着,鼓足勇气地说道:“中也先生,可以低一点头吗。”
得逞的猎手眯起了眼睛,故作仁慈地笑道:“好啊,飞鸟的要求,我怎么会拒绝呢?”
骗子。
白石飞鸟扶着中原中也的肩膀,把自己的嘴唇覆上去的时候如此想到。
如果真的不会拒绝,又怎会提出一个如此苛刻的条件来做交换。
少年的吻仍是生涩的,白石飞鸟甚至想简单地碰一碰唇就缩回去,然而中原中也可没那个耐心再陪他玩闹了。
察觉到怀中人的逃跑心思,赭发青年一手揽住少年的腰,另一只手紧紧地扣在了少年的后颈上。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完全被限制住的少年惊愕地睁大了眼,条件反射地想要挣扎,而中原中也借着这个间隙,灵巧地用舌撬开了齿关,已经吻过一次的青年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磨人的技巧,他熟练地用舌尖蹭蹭少年口腔内敏感的软肉,一触即离后又去和少年的唇舌做纠缠。
纵使白石飞鸟努力克制,生理反应终究是无法控制住的。
敏感的软肉被人恶意地触碰几次后,少年便再也经受不住折磨,求饶般地呜咽出了声。
这两声呜咽对于白石飞鸟来说是求救信号,然而在中原中也听来,这声音却是好似猫咪撒娇一样勾人。
餍足的青年在少年唇瓣上咬了一口,随后才松开了束缚。早就被吻得腰侧发麻、浑身使不上劲的白石飞鸟几乎是整个人都挂在了浴缸壁上,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中原中也见他这副模样唇边溢出一抹轻笑,r狗似地伸手r了两把少年的头发:“不至于吧?”
他嘴上这么问着,然而心底却比谁都清楚,就是这么至于。
这个吻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是用自己的手臂禁锢着少年,控制着他的挣扎,然而到了后面,拦在腰间的那条手臂就已经完全变成了安全绳一样的东西。
使不上劲的少年几乎将全身的力量都倚靠在他身上,中原中也伸手搂着他的腰,稳稳地托着白石飞鸟的身体,防止他滑落下去。每当他有滑落到浴缸里的征兆时,中原中也的手臂都会微微用力,重新将飞鸟的身体摆正回来。
眼见少年从深吻中换过了劲儿,中原中也这才拎过一旁的莲蓬头,顺带伸手把少年的身体转了一百八十度。
“闭眼睛,我要给你洗头了。”
本就羞红着脸、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的少年乖巧地顺着中原中也的话闭上了眼。
简直是求之不得好吗!
他巴不得在此刻像鸵鸟一样,闭眼装死呢!
热水从头上淋了下来,额前的碎发很快湿成一片,莫名增加了不少重量。
白石飞鸟抱膝坐在浴缸中,头颅顺着水流越来越低,几乎要埋到膝盖中去。
为什么后的中原中也连吻技都能无师自通啊?
这也太幸运了吧?
这下好了。
面对中原中也,他打不过也跑不过,就连拉下脸来耍流氓都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