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的欢喜自不用多说。
欢喜之余听到噩耗后奔涌而出的眼泪,更是来的浓烈。
李玉几乎失控了,要不是几个人连拉带拽,他就跑出去了,李玉就如同一只发疯的狮子,拼命挣扎,那几个人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控制住了李玉。
“他不是告诉我要好好的吗?他不是告诉我要好好的吗?”他眼中全是眼泪,谁也不看,谁的话也不听,嘴里翻来覆去就是念叨着这一句话,似乎痴了。
他的痛苦自不必言,就如同爆发出来的火山,那火红的熔岩每个人都能看得到。
然而,李远山的平静的外表下,就代表他不痛苦吗?他的痛苦像熔岩在下面,滚烫滚烫的涌动着,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毁灭他要毁灭的一切。
文修玉在别人劝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他先是浇灭了燃烧的炭火,又带着几个胆大心细的兄弟四外去看了看,并在进村的两条必经之路上安排了暗岗,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一有异动,能及时通知大家早做准备。
在镇子里,他们修整了一夜。
文修玉没怎么睡着,下半夜去换回了一处暗岗,伴着他的,除了一个同伴,就是落了一夜的雨。
这雨,滴滴哒哒的,几乎是一个节奏的在下,听起来单调得很,偶尔刮过来一阵风,吹得窗纸扑簌簌响,然后,又是无休无止的滴滴哒哒声。
第二天,吃过了早饭,他们就要离开了。
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
第一次走,还心无挂碍,这次走,有些东西永远留在这里了,日后,无论天涯海角,总会记得有这么个地方,不能相忘了!
他们最后望了一眼镇子后面那高高的山峰,策马扬鞭而去,马蹄溅起了起了泥水,腾起了一小片烟霭似的泥雾来,那个死寂的镇子远远地被抛在身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