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边散步,对于每一个人,对于桓风,对于桓风的父母,无疑是一件心情舒畅的事情。他们仿佛觉得这才是生活,这就是生活本身。正在散步的时候,荆凤打来电话,说她就要到广州酒家了,问桓风在哪里。桓风说了他正带爸妈在二沙岛看看,马上就要过去。他叫荆凤先去订个座位。他们马上就到。于是,桓风搭了一辆出租车,和同样激动的高兴的爸妈,前往平安里的广州酒家。
平安里的广州酒家人声鼎沸。这座享有数千年声誉的广州美食酒家,以其最具南粤风味的饮食菜肴而闻名古今中外。成千上万的人如朝圣般的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品尝真正的粤菜。广州酒家在广州有数十家连锁酒楼,平安里的这一家和任何一家广州酒家一样,无论平时还是节假日,都是人来人往。也正因为食客超出预料很多,每一家广州酒家的餐厅都达三层楼房。所以,一般的时候,座位都是有的。荆凤到了时候,食客还不算多。她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二楼的座位,坐在座位上激动不安的等待桓风和他父母的到来。然后给桓风打了一个电话说了她的餐桌位置。
在她激动不安的期待中,在漫长的等待中,很快桓风和他的父母就出现在二楼的门口。因为一直都盯着二楼的门口,荆凤立即就发现了他们三人。他看见桓风走到前面,东张西望,显然在找她。他的后面跟着一对老人。像一般老人那样,这对老人穿着老人们惯常穿着的深灰色外套,脸上露出老人们常有的那种慈祥的表情,身体臃肿。显然因为身体本身显得过于肥胖,加上冬天的衣服。老太婆看上比老头子更精神。他们在东张西望,显得有些拘谨。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不是生活在大城市里那种老人,显然是来小地方的人。荆凤一看就断定他们就是荆凤的父母。一想到要见他们,她就愈加紧张和不安起来。于是,她立即站起来,走过去,向桓风用力的挥动她那娇小并不白的手。
桓风立即就看到了荆凤。他向荆凤笑笑,摇了摇手,回头向爸妈示意荆凤的方向,就带着爸妈穿过过道往荆凤的方向走去。老两口顺着桓风示意的方向,立即就看到了走过来的那个年轻的女子。他们惊讶起来,眼前的她和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一副大城市女子常有的样子,长发自然的散落在年轻的脸的后面,黑色的眼珠闪闪发亮,粉红色长外套,黑色裤袜和长靴鞋子。总之,她穿着得体,素净又有气质。这种气质正好弥补了像任何一个普通女子一样普通皮肤的脸庞。她既不张扬,也不造作,自然又大方。显然,她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一个正符合桓风父母作为知识分子惯有的那种审美观的女子。正因为这样优雅得体的女子,老两口看见她向他们走来的时候,真心的发自内心的欢喜,一直望着她。
因为老人一直看着她,像一般女子那样,荆凤不免红了脸庞,更加激动和不安起来。正因为激动和害羞,她愈加漂亮了。她只是害羞的微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不安的望望桓风,向他求助。桓风,一时间,因为她的美丽而惊讶起来。他仿佛第一次才发现她是如此的美丽,奇怪自己以前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周围旁边有几位年轻的男子时不时的多看了荆凤几眼,然后低头悄悄议论。荆凤感觉到了这一点,脸上愈加发红了。她愈加美丽了。
“荆风,我爸我妈。”站在圆桌前,桓风向身边的荆凤介绍他爸妈,向他爸妈介绍荆凤。
“叔叔阿姨好。”荆凤颤抖胆怯的声音叫了一声,声音里明显带有羞怯,而且脸立即红了。
“好,好,好,你好啊。”老两口望着荆凤一起一连说了几个好字,欢喜的笑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在桓风的安排下,大家开始落座。
点菜完全是桓风做主,每一道菜他既问荆凤的意见,也问他爸妈的意见,但是最终按照自己的意见决定。荆凤自然全都依了桓风的。桓风的爸妈这时候的心思,完全没有放在吃上,他们期初只是一个劲的微笑,尤其是桓风妈时不时的望望荆凤。儿子点菜的时候问他们想吃什么,他们什么都说好,不挑食。两位老人时而望望荆凤,时而望望大厅里数不清的吵吵嚷嚷的食客,时而望望楼外的建筑,时而望望桓风。显然,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该说些什么。桓风想着早点点餐,翻看了好几遍菜单,最后点了五个菜一个汤。在荆凤的提议下,还点了几个粤式小点。她说主要是让叔叔阿姨尝尝粤式点心。老两口听到后,高兴得抿嘴笑。
一边吃菜,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喝着茶水,一边随意的说话,气氛渐渐完全自然起来,完全就像一家人一样,大家有说有笑。桓风爸像在给学生上课一样,总有说不话的话。他谈自己的过去,谈年轻时候的工作,谈家乡的风土人情,谈对广州的感受,谈天气,谈饮食。荆凤则谈自己的工作,也谈自己的家乡,也谈广州的风土人情,谈饮食生活。桓风这一会儿向荆凤解释她听不懂的一些爸妈的方言,一会儿向爸妈解释荆凤说的一些话题。每个人的心里都感觉到了真诚,善良,美好,幸福,感觉到每个人都一颗金子般的心,都感受到了彼此的欢喜和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