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后发制人么,你不是起手就是一个挑衅么,
那我就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你后发制人,我发都不发,
你不是挑衅么,我也挑衅,外加一个嘲讽。
我就看你接不接招。
“你……你先过来……”胖儒生嗫嚅道。
“你们是客,客随主便,当然是你先来咯”萧寒朗声道。
“慕白,你看他!”胖儒生一脸委屈的看向身旁的白衣儒生。
白衣儒生叹了口气向萧寒走了过来,拱手俯身道“在下季暮白,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呢?”
“萧寒”
萧寒并未要隐瞒自己身份的意思,既然来到这里,要在这些幽州城公子哥儿们面前刷一波存在感,自然要将自己个儿的身份大大方方的曝出来。
“你说你是萧寒?”
还未等季暮白反应过来,孟化池率先冲了过来,向萧寒确定其身份。
萧寒看着孟化池,笑而不语,
笑笑不说话,在这里也就是默认了。
只见季暮白退后一步,再次拱手俯身,朗声道“晋国季暮白,见过燕国七皇子殿下”
孟化池单膝跪地“孟化池拜见寒殿下”
接着,便是高个子儒生“晋国白一凡,见过燕国七皇子殿下”
胖儒生“晋国贺文飞,见过燕国七皇子殿下”。
只见孟化池和晋国的三个儒生尽皆对一位翩翩公子拜道,还称其为皇子。
程文轩只觉得脑海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一联想到之前孟化池所提到的七皇子就在幽州城内的事情,他才反应过来。
“草民程文轩拜见寒殿下”程文轩俯首叩地道。
程文轩的自称与孟化池有所不同,孟化池出自孟家,而孟家在朝中的权势并不在三大家族之下,因此,在萧寒面前还是有所自持的。
而程文轩不同,虽然程家在尚京城中有些分量,但程家毕竟没有官身,一句草民还是符合的。
场中诸位在程文轩之后也都一齐跪地叩首,就连一旁手足无措的苏嬷嬷也都跪俯在地。
心中惶恐之余,还回忆着自己之前对这皇子殿下有无不周之处。
“都起来吧”萧寒伸出双手将程文轩和孟化池托举道“我也是好奇这群芳院的花魁出秀,所以便来瞧瞧,
大家不用拘礼”
既然皇子殿下如此说了,众人也都识趣的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之前的比拼,也没有谁再去提及。
苏嬷嬷看了看场中的诸位,见众人都沉默不语,只得看向侧座上的萧寒“殿下,您看……”
“接着奏乐,接着舞”萧寒朗声道。
萧寒话音刚落,琵琶、编钟、古琴之声便响起了,
一名女子不知从何处飘然而至,带着些许神秘在空中摇曳腾挪。
这女子明眸皓齿,点画着彼岸花的眉,眉目之间好似带着一丝忧郁,却又不完全是忧郁,
嘴角勾起一抹清冷,清冷中又带着一丝孤寂,
魅惑众生的眼眸中尽是悲伤,又犹如一丝悲凉。
齐腰的长发随意的用白丝带扎着,在这台上、空中翩翩起舞,
白纱衣随风飘动,使这女子仿若一个仙子,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神秘且纯洁,竟让人不想去打扰,更不想去玷污。
“这舞……卧槽!”萧寒赞叹道。
“一品武夫,轻功不错”温子冉颔首道。
萧寒瞥了一眼如此煞风景的温子冉“真是个铁憨憨”
“殿下,何不作诗一首?”汪司礼的声音并未压低。
在座的众人虽然也赞叹这舞的精彩,但也都留了两三分的注意力在皇子这里,毕竟人家是皇子。
一听皇子身边的老仆有意提起皇子的诗兴,便都竖起了耳朵。
萧寒瞥了一眼汪司礼,汪司礼自然笑着眼观鼻,鼻观嘴,
汪司礼的心思,萧寒如何不知,
其实说到底还是汪司礼揣摩出了萧寒的意思,只是在时机上需要有个人提一嘴,
这就显现出捧哏的重要性了。
萧寒的脑海中思索良久,一时间竟想不起有哪些是描绘歌舞的诗词来,
唯有一句起舞弄清影在脑中闪现,
纠结之下,萧寒心中一横,管他三七二十一,提起桌上的酒壶,故作醉态,跌跌撞撞的来到中间的高台之上。
此时的高台上唯有萧寒一人,白衣女子则在几个柱头之间踩着红绸来回飞舞着。
萧寒举起酒壶,仰着头,将酒壶中的百苏佳酿一饮而尽。
前世看了太多的舞台剧、歌舞表演,像那种一个追光灯打过来,四周漆黑一片,情绪的调动才更顺畅。
而此时,喝了点儿酒,借着酒意,情绪上来的也快。
萧寒从孟化池的桌案上拿起酒壶,举过头顶,像是要与天同饮一翻“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萧寒跌跌撞撞的绕着高台走着,抬手指着场中的诸位“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