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里的应掌柜正在黯然神伤。
对常人而言,自是十赌九输。
他们开赌坊的,赚的却是十拿九稳的钱。
岂知这放鹰的被鹰啄了眼,开船的在阴沟里翻了船!
这押宝的局他们也不是第一回开了,偏生今年出了事。
以往,他们都会联手学府衙门的人,将赌局里的那些“大热门”的考卷偷偷地换掉,反正这只是一场府试,就算考出来也还是个童生,官府不会像乡试、会试那样看得紧,而且三年两试,那些被他们换下来的人隔个一年半再考,也耽误不了什么事。
谁知今年竟出了个孱头!
明知每次府试前十的文章是要被学府衙门刊印出来卖钱的,那人竟还敢去换榜首的文章。
这一换不要紧,被原主发现后,原主直接就在学府衙门前闹了起来。
衙门里的学正一开始也没想太多,以为闹事的只是个穷酸学生,变将人拘了。
谁知这穷酸学生的家人却手段通了天,最后将此事捅到了庆德帝的跟前。
庆德帝便派了镇抚司的来查案,并且从翰林院里派了人来将此次府试的考卷重新判分。
如此一来,学府衙门第一次贴出来的红榜便做不得数,而第二次贴出来的红榜上,就有好几个是之前被刷下去的“大热门”。
那些买中大热门的赌徒们自是兴奋了。
他们争先恐后地跑到赌坊来兑钱,差点将赌坊的大门都给挤破了。
好在之前那些大热门的赢面并不大,赌坊虽要亏些钱,却也不多。
可最让他头疼的是,今次考中榜首的那人,分明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居然也被人买中了!
五百番啊!五百番!
那人虽然只买了一百两,可这五百番算下后,赌坊竟要往外拿出五万两的银子!
应掌柜光想着,就觉得肉疼。
他甚至打起了烂账的主意,反正这赌坊里的事都是他说了算。
“掌柜的,后院里有人找。”正当他想着这事的时候,赌坊的伙计就毕恭毕敬地找了过来。
后院里的那群赌鬼能有什么事?
应掌柜就有些不悦地往后院走去。
因为前堂这两天挤满了上门来兑钱的人,他便撤了两张赌桌到这后院里来。
见后院里的人,此刻赌得正酣,应掌柜就有些不悦地问:“谁找我?”
“呵呵,应掌柜好大的气性,我找你不行么?”宇文炎就从其中的一个赌桌上探出头来,然后使了个眼色给石锦绣,示意她收一下他身前的那些散碎银子。
赌桌上发牌的那小子手脚虽快,可也瞒不过他的眼睛,因此就刚才这点功夫,宇文炎就赢了不少散碎银子。
赌坊里的应掌柜却是认得宇文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