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芯很无语,说好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的人,忽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不是惊喜,是惊吓!
她气冲冲道:“滚,这里不欢迎你!”
男人冷隽俊毅的脸庞,听到她的话,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深邃的眼眸反而闪着担忧,所问非所答:“疼吗?”
夏芯一愣,察觉对方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脖颈上,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下意识的用手护着,阻断男人灼热的视线,愤怒中带着委屈道:“疼!疼死了!都怪你,要不是你,蒋婷婷也不会找我麻烦。”
之前她照镜子时也发现了脖颈上的淤青看着确实挺吓人。
其实,也就看着吓人,真实没那么疼的,而且她从警局回来后,也第一时间和赵利红相互之间上过药了,没啥大事。
当时凶恶男人虽然掐住了她的脖子,但好在后来那个好心男人帮忙,立刻将凶恶男打到,迫使凶恶男松了手,没有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如果换成其他人可能连淤青都不会有,主要她太白了,皮肤又太娇嫩,身上稍微有个小伤小蹭都觉得特明显、特夸张!
这就好比白色衣服总比黑色衣服显脏一个道理。
但一想到眼前男人是造成今天所有祸端的来源,她就是不想给他好脸。
不疼也要说疼,她要让他内疚,最好内疚的以后都不要再来找她了。
她算是看透了,只要跟他沾上边的事儿准没好事,一开始被怀疑成渗透分子,害她整日提心吊胆。
将她掳走关在黑暗密室里三天三夜后,又抽风的说看上她了,想跟她处对象。
他以为他是谁,古代皇帝?看上谁,谁就必须无条件、下级服从上级命令般、老老实实的跟他好?!
还是他把她看成当成受虐狂了,任凭你伤我害我虐我千百遍,我仍待你如初恋。
我呸!
简直自以为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现在好了,连她辛辛苦苦折腾出来的“唯一”也受到连累。
也许在他们这些有钱公子哥的眼中,“唯一”就跟后世儿掉在地上的1毛钱似的不被人看到眼里,甚至连让人弯腰捡起来的举动都不配拥有。
但“唯一”却是她的底线,是她全部心血!
现在有人将她的底线按在地板上摩擦再摩擦。
D国又怎么样?!
八零年代又怎样!
欺人太甚!
她骨子里的倔强告诉她,坚决不能忍!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她会把你的忍耐当成懦弱,当成软弱可欺。
越欺越上瘾……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
说实话,要不是今天早上她看到了蒋正南被抓,蒋婷婷也会被批捕的消息,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到蒋宅。
管她什么狗屁身份地位,哪怕到时被蒋家轰出去,哪怕以卵击石,她也要找他们评评理。
再不行,她就做个横幅,或者买个小喇叭,天天去她家闹,闹它个天翻地覆,人尽皆知。
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这个年代不是最在乎名声吗?
蒋家人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不把老百姓当百姓算不算?
她就不信了,还讨不回一个公道。
也算雷振霆今天倒霉,撞倒了枪口上,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夏芯刚盘点好铺子损失后,肉疼的想骂娘的时候来了。
那就别怪夏芯怒目以对。
之前对雷振霆,她还有所顾虑。
总觉得他知道自己太多秘密,不敢惹他生气。
怕这怕那——
现在她豁出去了,破罐子破摔。
不怕了,什么都不怕了。
爱揭发揭发去,如果真的逼的她走投无路。
沿着海市滨河路尽头的那条大河纵身一跳绝对是她的归路。
夏芯算是想通了,她从那个世界一觉睡到这个世界,说不定她在这个世界尘归尘、土归土后,就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这么一来,她瞬间觉得自己再也不用畏惧眼前恶劣的男人了,说话也不再顾虑。
她横眉冷对眼前男人:“你不走是吧?好,你不走,我走!”
说着,夏芯真的准备抬脚向外走。
等等,她还不能走的这么干脆,走了就便宜他了。
冤有头债有主,现在正主来了,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夏芯刚抬起的脚瞬间又落了下来,转身回到收银台上,拿起刚才整理好的账本,往雷振霆怀里一扔,冷着脸道:“蒋婷婷找人砸了我的铺子,账本上是我汇总的损失清单,事情因你而起,这钱你就帮她出了吧。”
“好!”雷振霆凝视着夏芯,沉声道:“这次——确实是我没护好你!”
说完,掏出钱包,数都不数,将里头所有钱全部拿了出来,递到了夏芯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