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是我乳娘。”张明伊垂了垂眼眸,缓步走到众人面前,“她本是南疆巫族之人,善蛊善巫术,但她能力不行,又生了位没有一点灵力的女儿,遂被家族舍弃了,碰巧来到了我家,做了我的乳娘。”
“所以你的头发其实是柳依依的。”
张明伊望向苏桃,抿嘴一笑,“你是我去年买回的小丫头吧?当时看的蓬头垢面的,现在倒是如此清秀的模样。”
苏桃看着张明伊,心里有些闷闷的,张明伊挺好的一人,怎么就偏偏看上了景湛?
果然,有时候男人就是容易误事。
“夫人,你不会害依依的,对吗?”
张明伊有些意外,“为什么?所有人都会觉得,我一个正房定不会轻易放过受宠的小妾,因为嫉妒使然。人的本性就是这样。”
“可是夫人你看上去就不是个小肚鸡肠的女人啊。”任清歪了歪头,虽然她多半时间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相由心生这句话应该多多少少是有些道理的,她道:“长得这么舒服的人,心肠都不会很坏的。”
“可我的确是做了坏事。”
张明伊苦涩一笑,忽的拿出了一把剪刀,递给了苏桃,上面还带着点点碎钻,金丝线密密缠绕着,竟与苏桃找的那把剪刀一模一样!
苏桃愣了愣,“这是……”
张明伊摇了摇头,“拿着,帮我一个忙可好?”
“……夫人你直说。”
张明伊深吸一口气,重重吐了出来,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定,她快步走到苏桃面前,转了个身,背对着她,“快点,剪断了,那些头发便没有了精神力支撑了。”
苏桃看了眼被头发重重围着的房子,很果断的拿起了她垂落在身侧的头发,毫不犹豫的剪了下去。
咔嚓咔嚓几声,原本齐腰飘逸长发瞬间就变成齐肩短发,如绸缎般的黑发慢慢变得枯燥,甚至褪去了原有的乌亮的黑色!
原本紧紧包裹着房屋的头发也在瞬间像是失去了支撑,纷纷下落,落出了略显残缺的房屋。
“进去吧。”顾言卿轻摇着扇子,率先走到了前面,“人跑了就很难找到。”
房间里,景湛被刘嬷嬷捆着,随意放在床脚边,旁边还有一个已经干枯的一具身躯,干瘪的模样和王毓一模一样。
景湛头靠着床沿,闭着眼睛,嘴角还带着笑,似乎在回想什么幸福快乐的事情。
刘嬷嬷正坐在梳妆台前,慢悠悠的整理头发的发带,一丝不苟的。
她面前的镜子很不安慰,镜面似水面,漪潋层层荡起。
几人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顾言卿扇子一合,径直的坐在了凳子上,一手撑着下巴,很是悠闲快活,他笑道:“酒酒,打架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啊”
任清正想开口求求顾言卿帮忙的时候,苏桃直接拿着一把剪刀冲向了刘嬷嬷。
干脆利落,甚至不用顾言卿说那句话。
刘嬷嬷自然也不是什么善茬,虽然是个胖胖的身材,但却很是灵活,随便一闪便躲过了苏桃的攻击。
苏桃眼睛一凛,直接就开始近身攻击,几招下来两人都没有占到很大的优势。
顾言卿看了一会,就笑着向任清招了招手,并喊了一声。
任清有些担心,正专心看着苏桃打架呢,便听见一边悠闲的不得了的爷正在喊她。
“怎么了?”任清没转头,眼睛还是盯着苏桃看。
“过来一点。”
顾言卿也不在乎,就扇着风,声音刻意压低了些。
任清很不情愿的将自己往那位大爷身边挪了挪。
“弯腰。”
任清:“……”
感情你动一下都不愿意?
任清此时终于明白了酒酒说的那句为什么有些人喜欢哑巴美人了。
见任清很听话的弯下了腰,顾言卿很是满意,他凑到任清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任清眼神瞬间就变了,她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顾言卿,“你确定?”
顾言卿挑了挑眉,气定神闲,“与其在这里干站着,还不如去试试,你说呢?”
也是。
任清看着她们在里面大打的不可开交,慢慢的挪到里面去,她吊着一颗心,连呼吸声都不敢加重一点。
阻挡主厅和里房的屏风已经倒在地上,满是灰尘,任清沿着最里面的墙一点点的挪了过去。
任清手速很快的解开了绑着景湛的身绳子,就在她刚要扶起她的时候,刘嬷嬷忽然就看到了,随手扔了一根银针过去,却打上了突然飞过去的茶杯。
那一瞬间,茶杯四分五裂,那根银针也被迫变了轨迹,堪堪擦过任清的发丝,直直的插入了她身后的床架上。
任清惊呆了,她蹲在这里没有一分钟,她就感觉自己好像上演了什么生死大戏般,劫后逢生。
吐出一口气后,任清便立马扶起景湛,使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坐在地上的景湛扯了起来,“臭男人重死了!”
景湛还迷迷糊糊,还时不时的笑出几声,任清听着听着越发的气愤。她直接就扇了景湛一巴掌,才将他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