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找了半天,却是一无所获,所以她越翻越气,手下就发起了狠,把各种家什都扔的四处都是,连床上的被子也不放过。
翻完了扔完了正要走,可她们还没等出去,恰好陈敬轩就回来了。
刘氏见陈敬轩气得脸色苍白,虽然知道理亏,可到了此时,便把心一横胡搅蛮缠说道:“咱们虽然分了家,可你这当老大的也得当出个样子来,我已经在那分家单上加了一条,就是你要每月给家里二两银子作为供养父母的钱,我这次就是找你要钱来了!”
陈敬轩听着这番话已经气得嘴唇哆嗦,“我以前给家里的钱还少么?”
“那是没分家的时候,你挣的钱当然要归家里。这时候你分家了,也得按月供养父母。”刘氏理直气壮地说完,直接越过陈敬轩往外走,边走还不忘提醒道:“你可要记住了,这次没拿到,我下次再来!”
雪伶听着刘氏的话,再看陈敬轩摇摇欲坠的样子,连忙扶住了他:“大表哥,你不舒服了?我扶你去床上休息!”
“滚!”陈敬轩攒足了一口气才喝出这么一个字。雪伶撞了钉子,哭着跑了出去追刘氏。
陈敬轩本就病弱的身子气得颤抖,那是自己亲娘,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娘呢?还有雪伶,小时候她不是这样,怎么现在变得这样不顾廉耻了呢?他感觉一口气闷在胸口出不来,往前抢了两步,想走到床边,却不想刚一沾到床就晕了过去。
桃香知道了原来是刘氏来翻找过,不是陈敬轩发病乱扔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一半。这刘氏还真是给了陈敬轩一个生辰大礼包!看着不久前还在她跟前满面笑意的陈敬轩,此时虚弱地倚靠在床上,她的心里泛起一丝心疼。
不过她明白,陈敬轩之所以一直忍受着刘氏的伤害,就是因为他脑子里的那点愚孝思想在作怪。若不把他点醒,以后刘氏会越来越变本加厉,他也会越来越受伤。
想到此,桃香便故意装出了很生气地样子。先麻利地收拾了一遍,把物品各归各位,这时天就已经黑了,她又点起了灯火,帮陈敬轩倒了一杯水,但脸上始终没有一丝笑意。
陈敬轩靠在床上,看着那个小女人的身影来回忙碌,却始终不见她脸上那一贯的笑意,这让他很不习惯。
“你生气了?”陈敬轩问道。
桃香心道这话问的,家都让人翻了能不生气?她板着脸道:“不敢生气,不过是以后慢慢适应这种日子罢了。”
“怎么那么颓丧?”陈敬轩听她这么说反而倒来了精神。
“谈不上颓丧不颓丧的,反正以后也没什么可高兴的了,”她说着,又掏出白天卖手帕的银子,放在陈敬轩的手边,说道:“不如明天把这银子送过去,省得你娘惦记。”
陈敬轩皱了皱眉:“这是你辛苦转来的钱,怎么能送出去?再说,咱们还要开店,也需要本钱。”
“呵呵,”桃香假意冷笑道:“还开店干什么?赚了钱也是给别人,何苦白忙活?”
陈敬轩看着她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不由得心疼起来,生气地说道:“既然已经分家,就是各过各的日子,孝敬爹娘是应当的,可也不能任由索取。你放心,以后这样的事绝不会再有!”
桃香稍稍松了口气,心想他终于是开了一点窍了,不过要想改变也不能急于一时,便缓和了脸色说道:“要这样说,倒可以相信你一回,不过下次要是再有这样的事,我可也不能罢休了!”
陈敬轩点点头。
桃香猛地想起光顾着让陈敬轩开窍,忘了今天还是他生辰,连忙笑着道:“今天还是你的生辰,我们又盘下了那间店面,我就做点好吃的咱们庆祝庆祝!”
陈敬轩见她已经不生气,脸上又挂上了笑容,便也心情好转,脸上有了血色。
桃香让陈敬轩在床上休息,她自己则把那块五花肉切成薄薄的片儿,用作料煨着,又把福旺娘给的几种菜用手揪成小块。便把锅里的水烧开,放进作料,盐巴和豆瓣酱,又放进各种菜煮着,等水再开起来,又放进薄肉片,水开起来便起锅连汤水一起盛进一个盆子里,端到桌上。
陈敬轩眼看着她把盆子端上桌,便打趣道:“你这是要喂猪呢,怎么连盆子一起端上来了?”
桃香被火烤的红扑扑的脸转过来,一脸促狭地笑道:“就是要喂猪呢!”
陈敬轩听着她话,感受到一丝从小到大从没感受过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