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少一点没犹豫,直接一只手就攀上人家的肩膀:“兄弟!走!看你这身衣服,就是不用上班的。我们一起坐坐,喝一杯去。”
“不不不”男人想要拒绝,但是森少那壮实的身体,基本上是把人给拖着走了。
当然,我们没有等到来接我们的车子,而是就近去了一家小餐馆。至于那餐馆是不是卫生,是不是好吃,这都不是我们关注的重点,我们只关心这家店的包厢里隔不隔音。从那边大门走到这边,我们也知道了这人叫老宋。
话说,这家店是真不怎么样。老旧的餐馆,也没什么人,不过还好,有着一个带k和隔音装修的大包厢。老板看着我们三个人,还非要占着那么大个包厢,有些不乐意。一直劝说让我们坐大厅小桌子,或者小包厢。
但是森少捏着那菜单就说道:“就你这菜单上的,每样来一份!你说你那大包厢的桌子,放不放得下?要不,再摆上一桌。”
老板那叫个眉开眼笑啊,赶紧拿着计算器,啪啪啪一顿,报出了三千七百六,打个折,三千六。“老板刷卡还是支付宝,或者微信。我让厨房赶紧给您准备着。”
那架势就是,森少一付款,他就准备,森少不付款,那就算了,大包厢也别想了。
那被森少拖过来的男人赶紧摆手:“不,不,这个,太多了。太贵了。”
森少却大手一挥,刷了手机,带着我们走向了那大包厢。
进来,关门,这还不行,我还把里里外外给检查一遍。什么窗子啊,花盆的,话筒啊,能拔的插头都拔掉了。甚至还小心翼翼地朝着外面街道看了好几次。要知道,那个给我们快递包裹的人,是否一直在监视着我们,这个还没有确定呢。
男人看着我,有点意外,但是很快也明白了。那么多菜呢,要等到上菜那也要花很多时间,正好够让我们聊几句的。
“兄弟,开始吧。是我们问,还是你问?”森少以茶代酒,给男人满上了一杯。
男人抿抿唇,犹豫一下,才说道:“我问!之前在小河街口停车位上,死亡的那个姓张的死者,死亡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在现场?”
我马上回答着:“我在!”
“是不是近距离地看到他死亡全过程?”
“是的,我还拉了他一把。”
男人还问了很多,都是张总的死亡细节。我也把能记起来的,都跟他说了。最后,那男人说道:“尸体解剖是我做的。但是那份报告,不是我写上去的。我没签字,被停职了。”
“是谁这么大权力,还能改尸检报告?”森少突然就坐直了,疑惑地问着。
“不知道。这个,不好说。”
“哦!看来,真有人跟我们一样,追着这件事不放呢。”森少看看我。那个能够改了尸检报告的人,肯定也知道这件事的利害关系。而之前,勘探队的资料,还有老监狱的资料,甚至是我爸爸在的那家爱心医院所有的资料都被烧了。这些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转念,森少一笑:“有人肯出面就好,那就说明,当年的那些事,也不是真的都掩盖好了。这不有人露出来了。”
听着这话,那男人看看他们两,问道:“你们两,在追查什么事?”
我可没有森少那么好的心情,还笑得出来。刚才的那些问题,让我狠狠回忆了张总死在我面前的每一个细节,我的心里沉甸甸的,我赶紧问道:“那张总,到底是怎么死的?!”
老宋也是犹豫了好一会,捏着被茶杯,拿了又放,放了又拿,最后一口灌了茶水,才说着:“死因,心脏病没错。但是有个诱因。他的血液里,有一种特殊的物质。应该是他注射了一种毒素,那毒素在短时间内,就能蔓延全身,让皮下组织快速液化。没有了皮下组织的粘合作用,人体皮肤就像脱衣服一样,整个,脱下来。你们能理解吗?脱衣服那种。直接暴露肌肉组织。整个过程,人有没有痛苦,我不知道。但是这吓都能吓死自己吧。何况,死者本身就有心脏疾病。尸体上,有明显的,被吓后的应激表现。简单的说,他是被自己吓得心脏病发作,死亡的。”
男人说了这么多,又看看我们两,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你们相不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他的语气有些急切,“真的!没有人相信我。我也找那死者的儿子说过,那死者的儿子根本就不相信。他都见过他爸的尸体了,却就是不相信我说的话。我看了那么多年的尸体,我没有看错。他们肯定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所有人,都选择了做睁眼瞎!”
他的报告得不到任何人的肯定,他也很急。说着说着,语速也快了,声音也大了。森少还是担心有人会听到他们的声音,赶紧压下他乱挥的手:“相信!相信!我们相信!先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