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屋子是这么排列的,一进,就是第一个大门进来,就是门房影壁。二进,第二个大门进来,就是家里的迎客大厅,供奉家族宗祠牌位的。三进,第三个大门进去,就是稍小的客厅,两边分别有着,用现代话说的套房。那是给家里正室的大老爷,大少爷住的。四进,就是第四个门进去,还有院子,院子四周也是套房,那是什么侧室,庶出,或者未出阁的女孩子住的。
从这个小窗口看出去,就是三进的客厅。放在仿古,但是一看就是知道的家具店里批量生产的那种桌椅。就连那边的木头窗棂,都是新的,油漆都还带着味的那种。
“看出什么了吗?”森少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很近,近到他的气息就扑在我头发丝上,有点痒。想着昨晚上,就是这种感觉,他就这么抱着我睡。我头顶的头发就这么一下一下地被他撩着。
“离,离我远点,影响我分析了。”
他一声低笑:“这个角度,就是那视频里角度。你翻出来看看。”
我心里一个咯噔!我刚才看的时候,只顾着看外面有点什么奇怪的,却没想过,角度的问题。我翻出了手机里那视频里的截图。截图的时候,为了让自己免疫,我还是截着那张跟我相似的脸在地上爬的画面。
把手机往那窗口前比对了一下,别说,还真的一模一样的。窗子的角度,门口的宽度,门槛就连门槛旁的那门墩的缺口都是一致的。
“真的,就是这里。”我咽咽口水,有点紧张,有点担忧。我们列出了十几个类似地方,却在第一站就站到了。那种心跳加速,手有些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的感觉,让我脸上抽搐了两下,尴尬笑着:“我,我,我要不,下去摆个pss?这就更像了。”
森少的大手就在我头顶揉了揉,把我那竖起来的汗毛给安抚了下去。
“那个人,肯定不是你。你小叔大你多少岁?”
“我小叔?”我有点不理解他的脑回路,“大概十几岁吧。我爸比我小叔大很多。”
“十几岁,那你出生的时候,他应该已经能理解很多事了。找个时间,让你小叔去我那修车厂走一圈,谈谈贷款的问题。”
森少当然不需要什么贷款,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视频上的女人,为什么跟我想相似。元宵这个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勘探队的名单中。这些小叔就算不能给我们答案,也肯定能给我们一些参考资料。
小叔,应该知道不少事情吧!森少刚要转身,我就扯住了他的衣服:“我的驾驶证?”
“嗯?”
“我的驾驶证,一开始是,小叔说借去给他扣分的。后来他跟我说弄丢了,让我去补办。但是最后,我的驾驶证在元零的车子上找到了。我小叔”我抿着唇,好一会才说道,“他可能也参合在这件事里。上次我们去他家,他”我红了眼眶。我宁愿小叔其实什么都不是知道。如果他真的参合在这件事里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小叔会在这件事里扮演着什么角色。甚至,我的驾驶证出现在元零车子上的时候,我也没有想过小叔是不是也参合了。我还是任性的认为,这就是巧合。我的驾驶证,只是刚不巧被元零和老树捡到的。但是这次,从时间上推断,我小叔,可能真的知道点什么。
我爸失踪,我妈去世,小叔一直在照顾我。虽然平时我们也没多亲近,但是一旦有什么事,小叔绝对是能像一个家长一般,站在我身旁的亲人。
森少啧啧嘴,大手就在我肩膀上压了压:“回去问问他不就好了。没事。手电筒来,这边有字!”
我赶紧调整了情绪,把手机手电筒调了出来。窗子映进来的光线只有一个小框框,其他地方都还是黑的。手机手电筒的光打过去,才能勉强看明白上面的字。
那是直接用碳条写在木板上的字。这种方法,很有时代感。现在没有人会觉得,用炭在墙上写字是一种好事了。但是在七八十年代,却是以这样的事情为荣的。炭写在墙壁上的字,记录的都是很重要,或者是能让家族感到光荣,能永远保留的信息。
例如,某个大人物来家里拜访,主人家就会用碳条在墙上写下,能有别人的签名就更是荣耀了。也有记录家里老人家大寿,重要的子孙出生时辰的。
碳条写在墙壁上的字,只要不是用刀刮,保留个上百年都不成问题。这个习俗,我们杂志社原来做过一篇稿。
这里的墙面上,只有一句话,碳条写的,现在已经很难辨认字迹了。我们也只是退远点,看个大概,去猜上面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