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酒店包厢餐厅里,我、森少、黑米酱甚至还有旁边坐着的梁林,都是低着头,黑眼圈的标配。
只要是前一晚,我们都没睡好。我是和衣躺在米虫的床上睡着的,他们两男人,黑米酱睡在他队友的床上,森少则坐在沙发上靠着过了一夜。
自从知道,米虫就是当初勘探队的那个梁林之后,我就没想到,我们竟然还要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没人说话,大家都是心事复杂。就这么沉默着,等着那几位客人的到来。
时间到了,就有酒店的侍者把客人带到了包厢里。在门打开的瞬间,我们都起身微笑。森少更是跨步上前,伸出手去,一副标准的商人交际的模式全面开启。
那几个客人都是老糖厂之前的中高层,不过资料上看,他们都已经退休了。毕竟能接触到那些事情的人,年纪肯定不会是中青年。
几个男人寒暄着,其中一个笑眯眯说着:“谢谢周老板了。这年头,不是退休的,就算有私人宴请,都不敢来这种地方吃饭啊。”
“哪里,哪里。就随便吃个饭而已。坐吧。”森少很随和地说着。
黑米酱悄悄侧着头,对我说着:“刚才还那副样子,现在一下就都这样了?”他还示意我看向那边的米虫。别说,就连米虫都是满脸堆笑,手里拿着茶壶,给人家倒上了茶。那模样,就跟以前在杂志社的时候,巴结秃头总编一样。
“成年人的虚伪,学着点!”我同样用只有我们两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着,“你整天就沉浸在网络里,根本就不懂这些。”
他抽抽脸上的肌肉,表示他也在笑。我别开脸去,还是算了吧。
喝酒聊天这种事,有森少在,那场面就绝对不会冷。这喝着,吃着,他又绕到了他的老本行了。他给客人倒上酒,笑道:“真没什么正事,就是想找几位出来喝个酒,聊个天。你们看,我有酒,就想听你们讲讲故事。我听说,老糖厂二十年前,有过工人离奇死亡的事件。还都跟一个旧仓库有关。”
那老厂长满脸堆笑,端着酒杯,说着:“那有的事。我在那糖厂当了足足二十年的副厂长,我都不知道有这事。要说跟老仓库还关的,我还真知道一个。”
那老厂长端着酒杯,跟我们说在那个大冬天的晚上,糖厂在冬季都是三班倒,二十四小时不停工的。好几个大夜班的仓库工人都说,见过一个没有头的人影在那点糖包。甚至那个人影还签下了工作单。第二天,来接替上班的人都会看到那工单上签名的地方是一片带着泥土的污迹。
被看到的次数多了,就有人认出来了,那是仓库的一个管理员。来上大夜班的时候,被一辆拉甘蔗的大卡车滚了,整个头都成了肉渣了。
至于后面的事情,这就不知道了。很多鬼故事不都是这样吗?有个开头,很疑惑,有个经过,很恐怖,然后没有结果!有结果这就不恐怖,就因为没有结果才会让人总是这么惦记着。
又有两个人说了他们听到的关于老糖厂的鬼故事。但是都跟之情那个大同小异,感觉就是瞎传的。
周景森依旧笑着,又给大家满上了酒杯,才说着:“我听说,永南市原来有个仓库,连续死了好几个人,都是说背上痒。甚至脱了衣服,就在石渣子上搓着背的。后来那几个人都死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那人说着,“我们老糖厂总共六个仓库,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搓背的事。”
“哦,是吗?”周景森不经意地把目光转向了身旁的梁林。梁林却是一副抬头微笑的模样,来说明他的自信。
森少接着说道:“是吗?我们也的听别的老人家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