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喜欢上了一个错的人,明知是错,却依然会选择飞蛾扑火。不是因为无知任性。只是刚好,在那个时候,那颗心,因为那个人发出了光,被高高的挂在了树梢上。让我们误以为,自己就是他/她的那颗月亮,那束白月光。
后来痛了,累了,只是因为从那颗枝丫上摔了下来,滚进了泥土里,失了光华,没了出尘。不过,滚着滚着,慢慢的也就不再痛了。
然后慢慢的,外面受了伤的血肉就转化成了一层逐渐坚硬的外壳,像个爬树的蜗牛,一步一步,一步一步重又爬回那个树梢。重新,将自己挂上去。
再然后,褪下那层满是伤痕的外衣,在那些曾经经受过的伤痛中,彻底蜕变重生。
那一刻,你绽放的光华,才是你真正的光芒,真正,属于你的光芒。
“哈哈哈哈!骗我的!原来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骗我的!你的深情、你的温柔,你的包容、你的承诺、你的誓言,那些曾经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原来,全都是骗我的!此生何德何能,居然能老您这样兴师动众的骗一场啊!”
女人凄厉的大笑在耳畔不停的回荡,如月揉了揉有些翁明的耳朵,不明白心底那突然间涌起的,强烈到极致的悲痛欲绝究竟是因为那听起来就让人生不如死的笑声,还是,因为其他?
其他,其他什么呢?为什么,整个人突然轻飘飘的像是没了重量?为什么,脑子突然间嗡鸣的这般厉害?
心像是被什么困住了,如月觉得自己此刻应该表现出悲伤,心,却又木然的叫她摸不着头脑。想要彻底坦荡的淡然,幽远冗长的悲伤绝望,却又叫她忍不住的想要抓狂。
像是千回百转的高墙一圈圈在心里筑起了迷宫,让她完全找不到自己此刻的情绪方向。
摸了摸那说不清到底此刻到底是什么情绪的心脏,如月猛然发现,那个本应该跳动的地方,此时此刻,却平静的仿佛真的死了的一般,没有半分跳动的痕迹。
刺耳的狂笑瞬间戛然而止,变成了幽幽的、带着无尽卑微的,与其说是质问倒不如说是祈求的颤声哭诉:
“金炫,你可曾,哪怕,哪怕只有短短的那么一瞬,你可曾,真心地,爱过我?”
“金炫?好熟悉的名字!好熟悉的名字。是谁?金炫是谁?她,又是谁?”
如月抬起赤红的双眸,一张模糊的朦胧面庞出现在暗灰色的天空。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她在哭,呜呜咽咽,更像是濒临绝境的幼兽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空荡荡的声音不知说什么了?嗡嗡的,如月一个字也没能听清。倒是将那既觉熟悉又甚陌生的身影瞬间吹得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她退到一座高楼大开的落地窗前。
狂肆的风,吹着女人的衣裙飒飒作响,长长的发,在狂风中如一条漆黑的河流,载着满溢的绝望,在女人的身后放肆汹涌。
分明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如月却真切的感受到了那个女人的悲伤绝望。仿佛,那痛楚就是自她心底流出的一般。
“那是那不是我家不是,不是我家的公司吗?”
视线略一回转,如月这才发现,这看起来异常熟悉的室内布置和摆设,不正是她父亲曾经的办公室吗,如今她的办公室吗?那被狂风肆虐着不断翻飞的窗帘,还是她小时候亲自挑选的。当初父亲喜欢的不得了,任谁说不搭都不管用,只一意孤行的选了它。
后来,当如月自己入主那间办公室,才发现,原来,是真的不搭。只是,她已经再也没有机会,为那个这世上最爱自己的男人,重新挑选一副合适的窗帘了
“她,那个人为什么会在那里?她怎么会在那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