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终于搞明白,所有一切都是陈默默搞鬼,借口叫他来灭蚊子,实则审问重庆相亲的事,结果金条被缴了。
望着陈默默手里的包,李昭感觉心窝痛,那是前几天晋绥军赠他的十根金条,留着娶媳妇的。
“默默,给小哥行不,小哥赚两钱挺难的”,李昭苦兮兮的,上次国府卢厅长奖的两千大洋被她吞没就算了,这次还来,这不挖他的心吗。
“哼,敢背着我相亲,怎么那么流氓啦”,陈默默玉牙紧咬,一幅泫然欲泣的样儿。
“呃…,冤枉啊,我都不知道相谁”。
“怎么着,还想知道是谁,我撅死你信不”,陈默默拿起包包猛砸,滴溜溜的金条声,令人冲动。
延安最有钱的,不是那些首长,而是陈默默。半年来,陈默默不知道搜刮李昭多少,最大的一笔进项,要数李昭搁王克敏家缴的一张银票,价值五万美金。
偏偏陈默默是个守财奴,除了几位亲近的阿姨,谁也别想让她掏一个大子儿,陈旅长也不行。
见陈默默惩罚李昭,老八路乐了,掏出驳壳枪,反过来递给她,说道:“默默,用这个,这个砸得猛点。包包呢,伯伯给你拿着,别闪着腰”。
“拉倒吧,老伙计,你们军费够数了啊”,中年八路立即抢话,“默默,给伯伯,伯伯懂你”。
“得得得,食堂用得着这个啊,吃点红薯、南瓜得了”。
“怎么不能,这么多老弱、伤病号…”。
“…”,李昭惊呆了,两位干什么,这是他的媳妇本好不好,怎么能抢呢。
陈默默也为难,给谁不给谁,都会得罪另一位,万一有事求他们,另一位不同意怎么办。都怪死猴子,金条都露了,她怎么好藏吗。
“两位伯伯,你们别争了,我交给杨阿姨,保育院的孩子们等着啦”。
保育院?两位首长怔住了。还争什么呀,孩子们要吃的,大人怎么好意思下手。
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李昭只剩一声叹息,自个儿也乞丐过,食不果腹的日子真难熬。补偿一下孩子是该的,大不了小哥再挣去。
“小昭,你就这样忍着啊”,赵三雷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貌似很急。
李昭睨了一眼,“不然怎么着,要不你抢回来,小哥分你一成”。
“真的啊”,赵三雷嘴都笑裂了,想想又讪讪收回腿,“小昭,哥就欣赏你这样的,大气”。
“别说好听的,陪小哥打猎去,郁闷”。
“不干,哥还有课呢”,赵三雷扭头就走。
“…”,李昭心里很不是滋味,敢情小哥成多余的。
一会儿,肖长贵来了,递给他一张纸,上书“不是奸细”。
这不废话吗,小哥什么时候成奸细了。
原来吴依依、张瞎子身份暴露,被军统拿了个活的,延安保卫部正在排查,到底哪儿出了漏洞。恰巧吴依依、张瞎子见的最后一人,就是李昭。
第二天,李昭踏上返回山西的路程,打猎的向来不喜欢走原路。来时过的永和渡口,回去非绕黄河一大圈,万一碰到鬼子呢,碰到老财也是好的,说不定捞到媳妇本。
五天后,李昭过了一个渡口,叫什么不知道,溃退的国军挺多的,看番号像是陕军。
李昭没理他们,继续往前走,一小时后接近一座镇子,隔老远听到枪炮声,还听到战车突突声。
鬼子也不看看地界,居然打到这儿。天杀的,小哥心情不好知道不。
路上没什么行人,不一会儿,来了一位娃娃兵,脸上乌漆嘛黑的。
“嘿,你哪个部队的,怎么一个人”。
“你,你谁啊”,娃娃兵人都没看,就拉枪栓。
“别紧张,小哥问你哪个部队的”。
“俺,俺是教导团的,俺…”,娃娃兵哭了起来。
教导团?陕军也想教导人,名不副实吗。
“别哭啊,小哥问你,会开炮不”。
“不,不会”,娃娃兵摇摇头。
“机枪呢”。
“不,不会”。
嘶,都不会。那怎么使战车,一个人也不够啊。
李昭扣扣头皮,“想学战车吗”。
“战车?俺行不”。
“想学就行,小哥教你,敢打鬼子不”。
“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