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穆突然轻声笑了起来,“来啊,你杀死我啊?只要我死了,雷泽这一脉,一个人也别想活,全都得给我陪葬!”
雷凯双眼一眯,一把将其推倒在地。
雷穆此话说得不错。雷穆代表的,毕竟是炎京雷家,而不是宁家。
若是宁家人,他定会杀之而后快,以慰那些死难兄弟的在天之灵。
可他毕竟是雷家老家主雷沏的长孙,是雷沏最为器重的长孙。
无论是何原因,手足相残一旦传出去,他们海东雷家,将再无立足之地。
雷穆毫不在意的站了起来,抖了抖衣服上可能沾染的灰尘。“怎么?怂了?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要杀我吗?来啊?”
雷凯冷冷道:“雷穆,你不要得意。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送你一句当下流下的话,叫作!”
雷穆摊着手,以一副极其轻狂的口吻说道:“我作了吗?谁看到我作了?”忽然间,他态度骤变,指着雷凯冷厉的喝斥道:“明明是你不将我这个未来家主放在眼里,而且对我恶言相向!
单凭这一点,我就可以上报给爷爷,让你受到家法处置!”
雷凯不屑地冷哼一声,“雷穆,你活了三十年,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除了狐假虎威和告状,你还会什么?”
雷穆顿时眼角一阵抽搐。
他心知口才上讨不到好处,便不再惩口舌之快,泄气道:“雷凯,我奉爷爷之命,前来接管海东雷家。
爷爷命你们父子二人于三天内赴京,爷爷要对你们亲自问责!”
“做梦!”回应雷穆的,只有淡淡两个字,没有一丝温度,更没有丝毫可以商量的余地。
“你胆敢无视爷爷的命令!”雷穆震怒不已的吼道。
雷凯冷冷道:“如果真是爷爷的命令,他为什么不亲自和我说,反而让你这个狗腿子跑来传话?
还有,我们父子俩被赶出炎京雷家时,一穷二白,身无分文。这海东雷家的一切,都是我父亲亲手打下的天下,凭什么一句话就要让我们拱手让人?
堂堂五大家族之一的雷家,难道就只会欺软怕硬窝里横吗?”
雷凯强硬的态度,是雷穆万万没有料到的。
近二十年来,本家与分家之间鲜少来往。
只有每年的端午、中秋、春节,才会简单的聚上一聚。
而雷泽雷凯二人每次北上之时,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向来低调,即便遭受挤兑,也都没有还以颜色。
用雷泽的话说,一时的忍让,是为了积蓄力量,可以振翅飞得更高。
如此过了二十载,炎京雷家一直以为雷泽父子还是当年那个任人欺凌的无能之辈,这才咄咄逼人。
至于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宁雷两家冲突事件,炎京雷家更是归咎于雷凯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
在雷沏眼里看来,此次派雷穆南行,定然可以把事情办得滴水不漏,哪曾想,竟让雷穆碰了这么大一个钉子。
“这么说,你是不肯交接了?”雷穆咬牙切齿的问。
雷凯立刻怼道:“难道你没长耳朵吗?还是你听不懂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