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已到陆良玉同蒋钦勇约定的三日之期,蒋钦勇一大早,便身着女装,早早登门拜访。
陆良玉却忙于府中事项,只得抱歉道:“府中事多,只怕不能出去游玩了。”
蒋钦勇奇怪地问道:“怎么让你来管事。”
陆良玉便知,前几日侯府中大火的事情,外人并不知晓。看来,侯府下人的口风,实在是严。
她也无意让蒋钦勇知晓侯府秘闻,随意搪塞了几句。
蒋钦勇也不在意,当下爽朗地笑道:“反正我也闲来无事,不若看看你如何大显身手。”
候在一侧的彩蝶得意极了,忙把昨日陆良玉如何整治府中刁奴的情况,大吹特吹了一番。
蒋钦勇听罢,笑了笑道:“良玉这招,叫先兵后礼。想不到,小小内宅之事,也有这么多的门路。看来我得好好学学。”
陆良玉敏锐地觉察到了,蒋钦勇似乎对于妇人如何治家,多了许多兴趣。
心下暗暗猜测,难不成,她竟是有喜欢的人了?不知是何家公子,眼下也不方便直接问,还是日后盘敲侧击得好。
陆良玉同蒋钦勇一并走在秦家后宅,只见众多丫鬟嬷嬷忙着在院子里张灯结彩,还有些小厮在一侧搭戏台子,好不热闹。
玉尚则在一侧帮着监工,提些意见。
蒋钦勇只好奇地四处张望,感叹道:“京中毕竟不同西北地界,一个生辰宴会居然也办得如此隆重。”
陆良玉正说着话,只见一个小丫鬟前来禀告。
“少夫人,之前定好的那家唱戏的班子,今日前来回话,只说时间空不出来,让我们另寻他家。”
小丫鬟说话间,低着头,却能听出快要急得哭出来了。
陆良玉有些诧异地道:“不过一家戏班子,不行就另换一家便是了。”
小丫鬟摇摇头,解释道:“这家戏班子在京中早有声誉,老太君最是喜欢,往年办寿宴都要请人来唱上一整日。”
玉尚听到此处,从一侧走了过来,沙哑着嗓子补充道:“而且老太君只愿意听那名唤怜官的青衣角儿唱戏。往日里回京,也要去听一听才甘心。”
陆良玉心下略有些无语,这些大户人家,真是毛病多。
蒋钦勇更是快人快语,吐槽道:“不过一个戏子,有必要嘛。”
玉尚摇头道:“且不说,这怜官备受京中票友追捧。老太君为人最是念旧,年年都听,若有一年不听,只怕……”
话说到此处,陆良玉便知,看来这个戏班子,老太君在生辰日的时候,是必须听到了。
否则,只怕心中多多少少会埋怨她这个管事的,办事不利了。
当下问道:“明明已经订好了,怎么突然反悔了?”
小丫鬟只摇头道不知。
一侧的玉尚瞥了眼旁边的蒋钦勇,嘴唇嗫嚅,似乎有些话要说。
“有话直说。”
玉尚点点头,低声道:“那家戏班子的班主,同府中二夫人,早些年便相识,这番只怕,有人在背后故意作祟。”
陆良玉听到此处,冷哼一声,她早就知晓,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本来此事她想着,实在不行,就另寻个戏班子算了。眼下府中正是多事之久,她相信秦老太君并不一定真有兴趣去看什么唱戏的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