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至小院,芦笙依旧不确信自己是否真的脱离苦海。
白柠西问时,他神色淡漠道:“昨日来的只有两人,想必另一人便是你朋友,不过你朋友中了许多药,我不知是何,后续你朋友砸了屋子,伤了人,逃走了,但安宿轩是不会放过他的。”
“怎会这么不小心?”白柠西思琢灵弑平日胆大心细,应当是不会如此糊涂喝下药品的。
望着那张恐怖的面具,芦笙还是解释了:“他初醒时与老鸨大闹,老鸨手足无措便将身上带的各种药品往他身上撒去,你朋友离开时,面色已然泛红,怕是中了。”
白柠西点头,心道:那如今不联系倒也是正常,只是不知祸害了哪家姑娘。
了解这些后便自作主张将芦笙安顿在偏房,看的青龙脸都绿了。
少年一甩手,又出去了。
“进进出出!真当自己家了?”
无奈之下只能跟着。
兜兜转转,竟是将人跟丢了,在见时,少年一手背着,一手拎着个红色笼子,笼子里装着个红狐狸,见到东岩倒是不客气的将笼子递与他:“毛拔了,要是反抗,牙也拔了。”
先是藏宝阁被盗,还没顾得心痛,转头就被抓走,苏安宁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个人怎会驭兽?!是谁教的他?!待小爷出来,定是要将那人大卸八块的!
随后就感受到来自血脉的压制,抬眼便看到东岩,大眼瞪小眼,连忙求饶:“大爷,饶命啊,下次不敢了,真心不敢了,放了我吧。”
东岩看了看狐狸,嗓音威慑:“你等小辈,怎会来此?”
“大人,我也不想来此啊,我娘生我至此啊。”
“混种?”东岩本无心帮那人处理,却在看到狐狸时来了几分兴致。
他最在意礼法,当年帝君将天地划分,便将兽族与人族彻底割裂为两个世界,没想到居然还有漏网之鱼,实在该罚!
随后不顾苏安宁的求饶,将其褪了毛,挂在房檐下,受着冷风吹。
这回任是如何求饶,白柠西都听不见了。
白少爷坐在太师椅上享受着片刻悠闲。
午时,小厮送饭,大致是知道主人不在家,嘴里说着些什么,隐约听到什么月圆,整个人一抖立刻清醒了。
“还有几日十五?”白柠西冷声问着。
小厮吓坏了,以为是问罪,连忙跪地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白柠西冷着脸,直接闯进了东岩的屋子。
东岩正擦着刀,刀身擦的通亮,望着来人眼里尽是不善。
然而还未等他说话,少年便开口问着:“还有几日十五?”
东岩被吓了一跳:“明日。”
说罢就见少年将门狠狠一关,等东岩出门的时候,连个人影都见不到了。
黄昏染了半边天,深红色迎着落日余晖射在山上,宛若披上一层薄薄红纱。
这个时候的山涧也是最美的,磷石反射出的光辉洒向街道,宛若红毯般随着时间渐渐变色。
安宿轩四楼里,灵弑睁眼,百年不变的棺材脸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望着身旁的少女,皱眉良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将人搂入怀中,手指轻轻拍着。
大概是倾尽了这辈子仅有的温柔了。
昨夜……
回想起灵弑手便紧了许多。
他离开后为了躲避便换上一身华贵衣物,混入贵人其中,又回到了安宿轩,给了下人一锭金子,并说他要晋升,需要些时日,吩咐不要有人打扰,于是下人引领到了四楼最大的房间,似是专门晋升用的。
进去后,在周围设好结界。
此结界与以往不同,外界人打不开,他自己也打不开,只有白柠西知道如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