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又有何说法呢?”
丁含璋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泠泠如玉般的嗓音响起:“这鸳鸯藤,乃是一金一银,双生相伴而开,从无例外,五月开花,六月是盛景。民间也经常采摘入药,也可以泡茶,有清火润喉之功效。”
“哦?上火,清火润喉啊。”靳瑢光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眼神带着明显的调侃意味。
拖着的尾音百转千回,像轻飘飘的羽毛,在自己的心里的挠啊挠。
嘴角扬起的弧度,压也压不住。
丁含璋也不知道是真没发现他的言外之意,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冲着他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重复了一声:“嗯?清火。”
她又看着靳瑢光一直瞅着自己,心中疑惑,干脆放下手上的书,搁在膝上,认真问道:“陛下,嫔妾此言可是有哪里不妥。”
“无事。”靳瑢光摇头。
他看着面前的人不上钩,此刻又不肯开口说了。只是用一双上挑的丹凤眼,兴致盎然地在她脸上肆意打量着,仿佛她脸上有什么好玩儿的东西。
含璋对上他戏谑的目光,忍不住咯噔一跳,暗惊:那一点小心思被自己藏得很好,应该没有被发现吧。
她看着靳瑢光的目光,她抿了抿嘴,头皮发紧,她颇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她本就是硬着头皮跟帝王强颜欢笑,用了晚膳,现在还赖在这里不走,她是真的摸不清这位陛下的心思。
靳瑢光则是掩唇轻咳一声,流露出星星点点的笑意,眼中是浓浓的兴趣。
“陛下,今晚是宿在这里吗?”含璋一口气将自己心中憋了很久的话,终于问了出来。
这一下午,她算是愁肠百结,感受了一番度日如年的滋味。
有些人有耐心,可她是真的不想跟他继续猜哑谜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心中闷闷的感觉好多了,胸口郁闷不平的状态,瞬间舒畅了不少。
“嗯。”靳瑢光的声音还是那样低沉黯哑,仿佛是松林清风,吹进心房
她反倒不紧张了,听到靳瑢光肯定的回答,她似乎也不再被那股子别扭的心绪所左右了。
她慢慢的松开陷进掌心的指甲,躁动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靳瑢光侧眼看着她沉默不语的样子,一股异样的情感浮上心头。
“嗯?怎么,不妥吗?”
她摇摇头,扯出一个笑容。
靳瑢光看着她有些冷淡的反应,当即心下一凉,一腔热情,被当场浇了一盆子冷水,他突然觉得胸口有些酸胀难受。
他不是没有真心,可是真心难寻,就像是河蚌里的珍珠,不去撬开那颗心,你永远发现不了那丑陋壳里,藏在发光的宝珠。
伴随着阵阵凉风拂动纱帘,这种异样的情绪,在心间弥漫。
当你开始动心的那一刻,你是控制不住自己的。
靳瑢光眼神暗了暗,看着含璋,多少有点为难的姿态,垂眸不语。
他的心中忍不住来了一股子莫名的憋闷之气:怎么?不愿意孤留下来?
倒也不是愤愤不平,只是觉得,第一次被人用这样子沉默的方式给拒绝,还是自己主动送上门的。
他觉得今天的举动似乎有些超出自己的预料了,他看了看窗外的金银花,还在风中摇曳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