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陵四周的浩荡攻势,骤然加剧的威压,捕鱼郎李钩却有些尴尬,不知是否还要回答几个呼吸前徐回军侯调侃笑问的“难不成东农山就是被这些人马反攻夺下的?”,蒲侗装模作样地左顾右看,仿佛完全没有听到徐回军侯的笑问,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徐回嘴角抽搐几下,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然后满脸正色的把视线投在愈发激烈的山坳战场,自然而然的略过刚才自己的发问。
刚才百余云南郡骑兵冲锋交战,前方正中的两队精锐军卒立盾挥矛,阻挡前进,丘陵侧翼的弓箭手放箭杀伤,使得先头敌骑没有充足力量,也找不到机会突入,丢下几十具尸体后撤,令徐回会心一笑。
想不到步兵、弓箭手配合,发挥如此大威力,猝然遭受几十骑的损失,想必云南郡庞姓大将要重新考虑是否值得了。
可是,战事并没有按照徐回猜测那么发展,几十云南郡骑兵刚刚撤下,张护、张卫还未来得及擦一把额头汗珠,只见丘陵下方的将旗挥动,足足几百骑,几倍于先头部队,看来云南郡大队骑兵全数投入进攻。
庞炳,堂堂的从六品将军,云南郡的大将,虽然几十骑兵的折损不小,但是多年征战的荣耀和心中的骄傲决不允许自己轻易失败,如果对方打出旗号,例如“宁州军府骁骑将军霍”,或许他还会考虑是否保存实力,可是丘陵明显藏兵只有几百,从刚才的抵抗气势来看,甚至有可能是一支新兵。
若是就此忍了,庞炳将军还有何颜面返回云南郡,有何资格压服军中,对他的威望是个不小的打击。
只要云南郡骑兵能够突破山坳,近身交战厮杀,那么几百宁州兵是挡不住庞炳麾下的沙场老卒,他对此十分有信心。
对方突然再次进攻,张护不免露出惊异之色,动作却没有太多迟疑,挥刀直指,吆喝周围军卒稳住身躯,守住阵型,抗击来敌铁蹄,又强调公子徐回此前许下的杀敌赏赐,算得上是“威逼利诱”。
丘陵侧翼,莫庶屯长加紧指挥,一支支锋利箭矢连续不断地射出,这片狭窄起伏的丘陵上空响起阵阵尖锐的呼啸声,下方不断有中箭的云南郡骑兵坠马跌落,后面骑兵撞到前方骑兵,造成践踏跌落不下二十人。
可惜,这轮攻击不是先头骑兵的试探性进攻,是全数投放,有云南郡大将庞炳坐镇督战,即便遭受箭矢打击,进攻战列受到扰乱,可是进攻势头没有变化,付出一个又一个云南郡骑兵坠马倒下的代价,他们离着张护、张卫的两队山坳军卒越来越近了。
已经有云南郡骑兵咧嘴狞笑,缓缓举起手中环刀,似乎看到山坳的宁州军化作一地鲜血残肢,残兵在马蹄下哀嚎溃逃的场景。
云南郡骑兵控制马匹,寻找较为薄弱的冲撞点,一旦找到后便用环刀劈砍,虽然无法一次性撞破,也能够吸引山坳守军的力量,使得守军无法浑如一体,便于后续己方人马继续撞击守军,直到破阵。
“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