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喋血荒漠第二百六十七章 人质(一)(1 / 2)喋血荒漠首页

第九章人质一

按部就班的夜幕一丝不苟,从容不迫席卷而来降临了,大滩公社淹没在黑暗中不复存在,唯一能感觉到存在的就是冷不丁的犬吠声,还有悬浮在空中忽明忽暗,若隐若现的几家灯火,和夜空中闪烁不停的星光遥相呼应,预示着这里有顽强的人间气息。

晴朗的夜空中繁星密布,熙熙攘攘,密密匝匝,闪烁不停摇摇欲坠,一条天河像白练贯穿南北霪霪绕绕,断断续续,北斗星尽职尽责悬挂在那里缄默无言,不知道是否寂寞?连在一起排列整齐的三颗星迫不及待升起了,和同伴们一起巡看遥天一千河,预示着时间飞速流逝。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是所有人的共同心愿。凶人丁什么部长倾其所有忙碌了一阵,煎炸蒸煮一切准备停当,在一个不大的小方桌上,摆满了几个热气腾腾,刚刚出锅的杰作,展现着他的热情好客,古道热肠。

一个古朴典雅的酒壶,颜色看起来发白还是发黄不好定论,也许是年代久远的老古董,失去了往日的光华,斑斑驳驳脏兮兮沉淀着历史,展现着沧桑,鹤立鸡群占据着它应有的位置。精美优雅的壶嘴曲线优美,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酒香弥漫,引诱着人们的视觉感官颇受刺激。

一切准备就绪,丁什么部长不得不把还在高声酣睡的羽队长叫醒来。这个人真是好雅兴,不把自己当外人,太有些入乡随俗的过了头倒头就睡,让人有些不可思议,看样子确实是体力透支受苦了,让人怜惜。他不假思索抬起手,在羽队长腰里戳了戳,还想张开嘴叫几声呢,就看到他犹如触电似的猛然翻起身,一只手迅速按在了手枪上,惊愕的目光看着丁什么部长和几个他看不清的人如临大敌,一副剑拔弩张决斗的架势,这就是军人操守。

刚刚醒来的他一片茫然,目光里全是警惕,右手感觉到抢在,心里面却怦怦直跳,他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却知道是来干什么来了,砰砰乱跳的心很快就平静下来,才明白此刻发生了什么,随之而来的就是懊悔,怎么能这样放松警惕睡过去呢?这是军人大忌,再勇猛的人,睡着了和死人差不多,不是把自己的血肉之躯毫不保留呈献在“敌人”的砧板上任其宰割吗?太有些麻痹大意了,真正是英雄无泪啊!

还好,人还活着,武器也在,这些看他的人表情和善友好,不是凶神恶煞的黑白无常,不会索他的命才放下心来,可看他的那个丁什么部长和另外几个人就有些吃不消了,惊骇的匪夷所思。这个当兵的人发什么神经?紧张兮兮怎么啦?好心好意请他来吃饭做客,却一直把手放在手枪上时刻准备着厉兵秣马,用不信任的目光盯住他们察言观色,仿佛随时掏出来要他们的命。

这里又不是十字坡孙二娘杀人越货的黑店,干嘛这般不近人情神经质?这里面的蹊跷只有丁什么部长知道,他们俩个人之间的过节其他人无从知晓,怎么把羽队长兵不厌诈激到这里来,那就更加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尤其刚才用手桶羽队长腰眼,就更加是犯了大忌神神经敏了。

腰是一个人最重要也是最脆弱的地方,一旦受到袭击就全身瘫痪了,还有死里逃生、东山再起的余地吗?所以,无论处在任何环境中,都要保护好腰至关重要,就是制胜法宝。还有军人的许多装备也挂在腰里,手枪,手雷,匕首子弹,还有杂七杂八的东西水壶文件袋,总不能绑在腿上提在手里吧?

丁什么部长如果换个其他地方捅他叫他,一声两声是叫不醒的,他是曾经的老兵,自然知道军人的特点,同时也想试一试这个傲视群雄,不可一世的车队长,有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深不可测,高不可攀?

果不其然,一出手就让他吃了一惊,反应灵敏得他动作协调,快如闪电,居高不下的警惕性不言而喻,让他更加是佩服起这个初次相遇,素未平生,萍水相逢的果敢军人了。

四个男人像公鸡打架一样头对头八目相对,都是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丁什么部长莞尔一笑说:“嘿嘿解放军朋友,看样子你是累坏了倒下就睡,说明你从早到晚忙个不停,这都是为了我们操心劳累,让我们深受感动,看着就心有愧欠,自叹不如。尤其我和你今天发生了不愉快的事,出言不逊太不应该,恕我鲁莽,就想请你到我家,在这残破的窑洞里表达我的感激之情,还有我深深的歉意。我不该情急之下出口伤人,口无遮挡,同时也感谢您手下留情,没有把我的牙取出来感激不尽。嗯嗯穷乡僻壤,土窑寒舍,你不嫌弃能来蓬荜生辉,我三生有幸,一杯土酒不成敬意,却包涵着我的真诚和无尽感念,来你若有胆量,我们就先干为敬。”

羽队长听着他的表白觉得没劲,突然间怎么不见了冤家路窄、棋逢对手将遇良材、蛮横无理的嚣张气焰,随之而来的是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他不屑的看了看判若两人的丁什么部长,就像认不得似的,要不是最后一句话有些分量,还以为他什么都不是。

心有千千结的他审时度势,权衡利弊得失,腹诽道:哼哼动手你不是个,喝酒你同样是手下败将,还用这样狂妄的口气大言不惭装门面,想吓唬谁呀?不要说是酒,就算是敌敌畏也不是同样喝下去了?

看到他们三个人端起了从同一个酒壶里倒出来酒的杯子,难道说我这个杯子里就有敌敌畏不成?更何况彼此之间天各一方,从古至今第一次偶遇,真正是前世无怨后世无仇,更没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缘缘,用不着明目张胆杀人索命,更不可能杀人越货,谋财害命。

他略一沉吟,毫不犹豫端起犹如小孩拳头般大小的杯子,和他们相互间碰了碰,看他们一个个都仰起头一饮而尽,自己也头一仰,豪放的一口喝下。“啊,啊啊,哇噻……”不堪忍受的他一脸痛苦之色,大张着嘴哈着气,蹙眉眯眼,一脸痛苦不堪,这是什么酒如此甘冽霸气?喝到嘴里流进胃里,仿佛像硫酸一样灼热,一路上犹如火山熔岩一般热烈沸腾,所到之处熊熊燃烧,真正是烈焰焚身,酒精度数太高了,才会有这种感受。

他不可思议的说:“啊啊,这是酒精吗?这么辣?这么霸气……”

“哈哈哈……”他们三个人一听放声大笑。丁什么部长笑着说:“嘿嘿,这是我们这里的烧锅土酒,酒精度在七十度左右,现在喝的这酒是头道酒,是酒中最好的精华,怎么样朋友?你能降的住吗?”

羽队长还在扭曲着脸忍受痛苦,顾不上说话。丁什么部长拿起筷子说:“朋友,你是远道而来的尊贵客人,我们这里身处大漠腹地环境恶劣条件差,没什么好招待,这些都是地产野味。这是野兔肉,这是野鸡肉,这是野黄羊肉,这几个凉拌菜是木耳、黄花、香菇、香椿,还有叶里开花,苦苦菜,都是些自产自销的地产货,手艺不好,少盐缺醋色泽差,请你尝一尝不嫌弃。”

羽队长听完他说话,看了看所有的菜都黑俊俊,看不出什么是什么,也许是煤油灯的缘故光线太暗了吧?色香这一关就不敢恭维了,味美不知道如何?这些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这一带这么荒凉干旱,能有这些东西吗?不会是言不符实的游说?

这些野味对他来说不足为奇,他走过的地方多了去了,比这更好的都当饭吃过,就疑惑地说:“嗯嗯,你是说你们这里真的有这些东西?不是虚言……”

“那可不是。这些东西与人为邻,就是左邻右舍多的是,尤其野兔泛滥成灾,今天你走过的那个大草滩就是野兔牧场,成群结伙危害草场多如牛毛,多的海了去了……”

“哦,真的假的?这个我们能捕捉吗……”

“哦,求之不得。只要你们有兴趣,我们热烈欢迎你们为民除害。鼠兔泛滥成灾,多少年来政府都鼓励人们打野兔保护草场,可不得其法收效甚微,野兔太多了无法抑制,防不胜防,毁坏了草场,家禽家畜就没草吃了。我们这里的野兔体格大,蹦跑如飞不好打,再者说了物力维艰,我们也没有得心应手的家伙使,只能望兔兴叹……”

“哦,呵呵太好了,过几天我给你们传授一种守坑待兔的绝招,不用穷追猛打,劳民伤财,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啊你,你有这本事……”

“切小菜一碟。不是吹,吃过的野兔车载斗量,只要当地政府和人民群众不反对一逮一个准,瓮中捉鳖,手到就擒,不用吹灰之力。呵呵感谢你们的盛情款待,喝一个。”一听说能抓野兔,他心里就乐开了花。

童心未泯的他,工作之余就是贪玩,稀奇古怪的招数令人眼花缭乱,也是他最好的放松和休息。刚才阴云密布的心情顷刻间云开日出,充满阳光,喝酒吃肉不亦乐乎,和丁什么部长的过节一笑泯恩仇,一古脑抛之脑后,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这就是他海纳百川、心胸广阔的秉性,遇事不钻牛角尖去伪存真,拿得起放得下从容面对。过去既成事实无法更改,顺其自然随它去,未来充满憧憬与激情,好不期待。

黑子和刘晓强完成任务返回车队,兴匆匆来到队部不见他,就质问通信员张亚夫怎么回事?通信员把今天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照本宣科,刘晓强一听就按捺不住的说:“怎么会这样?师傅,队长不会是让他们绑架了吧?”

黑子一听就是一个趔趄,瞪了一眼说:“闭嘴。胡说八道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是祖国的领土,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绑架解放军?想什么呐……”

“哪哪为什么队长现在还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