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曜重新看向盛放到极致的夜昙,那鲜艳的血红色映入眼底,点亮了他瞳孔里两盏小小的灯。
“北堂曜。”姬千月又开口了,“你为什么要用鲜血喂养夜昙呢?”
“好看。”
“好看?”姬千月震惊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你没事儿吧?鲜血是多么珍贵的东西,你居然拿来喂养夜昙,这花只开半夜便凋谢了,真的值得吗?”
“本王做事只看心情,从不问值得与否。”
好吧!有钱人果然任性。
“沈芊芊那事,你打算怎么办啊?”姬千月叹口气,“她这样反反复复的中毒,身子总有一天会吃不消的,别看她现在人挺好,说不定哪天就倒下了。”
北堂曜没吭声。
“还有你啊,你的毒和沈芊芊比起来要严重多了,若是再不自重,说不定你的寿命也会受到影响。”
这话虽然难听,但姬千月必须要说给他听,否则万一酿成严重的后果,可就是她的罪过了。
北堂曜回头,“自重?”
“对啊,自重!”姬千月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难道你不觉得,你体内毒素种类繁多,跟你喝人血有关系吗?”
北堂曜眼里掠过一抹深思,却没言语。
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姬千月站起身,“话我就说到这了,听不听全在你,我先回去睡觉了,你早点休息。”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北堂曜,欲言又止。
其实姬千月想说的是,北堂曜的毒可能和沈芊芊有关系。
但她也明白,沈芊芊虽然没有身份,可她在北堂曜心中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若这话说的太不妥当。反而会让北堂曜不悦。
姬千月之所以这样猜测也并非全无原由,沈芊芊体内有蝎子毒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北堂曜身上居然也有蝎子毒。
作为一种并不是很难解的毒,二人却都没想过去解毒,难道这不是很诡异吗?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沈芊芊体内的蝎子毒和别的毒素互相制约,达到一种平衡的结果,所以才没毒发身亡。
而北堂曜也和她一样,只是他体内的毒素太多错综复杂,无从下手,才一直没能解毒罢了。
但说来说去,最终还是绕不过沈芊芊。
唉!好自为之吧!
月亮渐渐西移,已经绕过了大半个天空,眼看就要沉进西边的星河里,长风走了过来。
“王爷,这是您要的东西。”
北堂曜看了一眼,将那精致的小锦盒取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枚血红色的药丸。
顷刻间,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在这片小小的天地里四处游荡,肆意蔓延。
北堂曜没有丝毫犹豫,他从长风手里接过茶水,倒了一点在药丸上,轻轻化开,血腥味儿更加浓烈。
长风在后面看着,表情淡然,他似乎早就见惯了这种场景,没有半点不适。
短短几秒钟后,药丸已经化成了一滩血水,北堂曜手指一动,将那摊血水尽数倒在还未开放的夜昙上。
鲜红色的液体一滴滴落在夜昙的花骨朵上,像是有生命一般,顺便花蕊一路向下,滋养每一瓣花瓣。
多余的血水滴了下来,说着茎叶落在根部,吸收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