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琴在宿舍里和孟妍怼过几回知道对方不好惹。可是她没有想到,孟妍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一点儿不给她面子。
自小被捧惯了的薛琴气的脸色煞白,腾地站起来指着孟妍“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就在这时候,老师来了。
他看教室闹成一团也没有主持公道的意思,毕竟大学生都是成年人了。
只淡淡说了一声“上课了”便开始自我介绍和写板书。
围观的同学渐渐地散开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去,而孟妍也坐回单春红的旁边。
她反正想说的都说了心里丝毫没有负担。
唯有薛琴憋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十分难受。在一个半小时的课程里她就没有听几句。
教室里人不多,因此,老师很容易就把底下学生的状况尽收眼底了。
他问了一个刚刚讲过的问题,指了指薛琴,“这位同学起来回答一下。”
薛琴站起来神色茫然。
她根本没有听课,又怎么回答呢。
穿了中山装、五十来岁的老师皱了皱眉头,目光在教室里一扫,问道:“有没有人能回答?”
孟妍举了手。
毕竟是第一节课,学的知识还十分浅显,她刚才一直在听课,当然能回答。
而且,她不仅回答上来了还引申了一下。
老师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冲着孟妍点了点头,问她叫什么名字。
孟妍说了,老师惊讶了一下,“你是梅老师的小徒弟?”
孟妍就知道,这又是梅老的善缘了。
果然,在下课以后,刚才讲课的老师特意把她叫住了她,问她梅老的近况。
孟妍有些惭愧,“我也有两个礼拜没有给梅老师打电话了。”
说不担心是假的。毕竟在陆家搬回京城以后,她和奶奶也过来了,乡下就剩下梅老一个人。
不过,倒是不至于受委屈,县长很尊重梅老,孟妍离开以前也特意摆脱乡长多照顾些。
就是老人肯定会觉得孤单。
五十来岁的老师看出来孟妍是真的关心梅老,十分欣慰。
他说自己算是梅老的师弟,如今两人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见面了。还让孟妍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他。
“我得替师兄照顾你。”老师笑得非常慈祥。
两人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刻意避开人,因此学生们都知道了,孟妍恐怕是有些来历的。
又有人去打听梅老是谁。
晚上的时候,单春红特意来找孟妍。
她看到屋里有薛琴在,就拉着孟妍出去,两人正好在校园里边走边聊。
“大家都在传呢,说你是梅教授的关门弟子。”单春红对今天孟妍的挺身而出非常有好感,她从内心就把孟妍当成了好朋友,因此说话也就十分直接。
孟妍也没想着瞒着别人,便把自己和梅老的渊源简短地说了一遍。
单春红羡慕得两眼冒泡,“梅老当年很厉害的。”
她可是听人说了,如果不是梅老无志于仕途,当年竞争个副校长都是有可能的。
“可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被下放了。”
单春红有明确的是非观,十分同情梅老。
这件事孟妍是知道的,当初梅老可以说是受了陆老爷子的连累。
可她显然不能告诉单春红,只是附和了几声。
单春红倒是事无巨细都告诉孟妍,把自己家里的情况也说了。果然不出孟妍所料,她来自农村,家里负担很重。但是她一直很乐观,在村里时候也积极劳动、团结村民。
因此才被推荐上了大学。
孟妍听完了,笑着说:“我其实也相当于农村出来的。”
单春红听了十分高兴,亲密地抓住孟妍的胳膊,“我一看你就是和我一样的,要不然能这么体贴人。”
“今天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薛琴还知不道怎么样呢。”
单春红也听别人说过薛琴的背景,她初来乍到的,本不想和对方起冲突,可架不住对方挑衅。
孟妍轻笑,“我这也不全是为了你,毕竟她本来的目标就是我。”
提到这个,单春红也挺好奇的,她问孟妍到底为啥。
孟妍想了想,没有把事情详细说。
这是很私人的事情,她说了怕对薛琴的名誉有损坏。毕竟这年头,大家对小三的容忍度几乎为零。
单春红见她欲言又止,也知趣地没有再问。
两人在校园里逛了一会儿,各自回寝室,孟妍刚进门,廖佳就告诉她,“指导员让你去一趟。”
然后,她就听见薛琴轻轻地哼了一声。
孟妍不太在意,离开寝室去了指导员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