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搬到我这住吧。咱们兄弟不必如此见外。”曾庆苦劝苏二郎。 “不,我和妹妹住在客栈就挺好,而且明天我就要动身回乡。”苏二郎推拒曾庆。 “不知你祖母病情如何了?”苏二郎转了话题。 “一直不见好,你说也是奇怪,试了很多大夫都不见好。”一提到祖母的病,曾庆就有些郁郁。若不是祖母一直不好,他也不会这么快归家。 两人一边下棋一边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直到下人来回,说是小姐们的宴席散了,苏小姐要回去了。苏二郎与曾庆才起身。 沉香来到二门时苏二郎早已等在那了。 曾家派了马车送苏家兄妹回客栈。进了客栈,掌柜的热情更胜,沉香清楚定是他儿子的病更见好了。苏二郎也看出来了。 回了客房,沉香拿画给二哥看。 “二哥,你看这幅画怎么样?” “什麽画?曾家哪位小姐送给你的?” “不是送的,是玩投壶我赢的。” “你还会玩投壶啊?”苏二郎没急得打开画,而是好奇的笑着问妹妹。 “这有什么难的,我的准头可是很好的,这和石子击野果比可是简单多了。”沉香催促苏二郎,“快看看画,你觉得画的怎么样?” 苏二郎缓缓打开画轴,即被吸引,完全没注意沉香再说了什么。 “这是曾家大小姐画的,这个是我,是不是画的很像。二哥我和你说曾家大小姐特别有气质。光是那温婉聘婷的气质就让人自惭形秽。”沉香滔滔不绝的夸赞曾大小姐。 “嗯,画的是很好。不过你去了这么久就没点别的收获?” “有啊。你当妹妹我真傻呢?我看出来了,今天去的这几家都是选出来的女婿人选,而且看样子都是官宦之家,只有我们是平民之家。” “只是不知为何?二哥知道吗?” “可能是文士宴上二哥的文章做的比较好。”苏二郎有些腼腆的说。 “那二哥一定在这些候选里是最有才华的了。”沉香了解二哥谦逊的性子,说话从来是不说满的。 “那二哥想做他家的女婿吗?你对画的主人没什么想法?” “小丫头,别操心这些有的没的。”苏二郎很有哥哥的样子。 “二哥,我已经不小了。”沉香嘟了嘟嘴,“把画还给我,你既不领情,我就拿回去给爹娘看看,讲讲今天的热闹,他们一定欢喜。哼,白浪费我的一片好心。” “不过二哥问出曾老夫人病情了吗?” “去年五月跌了一跤,导制寒热。身热足冷,开的都是滋阴清火的方子,时好时坏,如今快一年了,就是不好。” “可知道用了什么药?” “这个我倒没细问。” 在兄妹二人讨论曾家宴会的人和事时,曾家也在讨论这兄妹二人。 曾玉如一送走各位小姐就急急地去了母亲处。 “小姐安。”一进院子,就有丫鬟婆子请安。曾玉如没等丫鬟通报直接就进去了。 “娘,怎么又没好好吃饭。”曾夫人在喝粥,曾玉婉一看就知道母亲又没能吃好中饭。 “吃过了,只是这会觉得胃里有点空。”曾夫人慢条斯理的喝完最后一匙粥,把碗递给身边的丫鬟,用帕子按了按嘴角,“怎么这么急着过来?还冒冒失失的,可不是你平日的作风。” “娘,我是有急事。娘可了解今天来的苏姑娘?” “我倒不太了解。只是听你三哥说是苏域和他是同年,才学特别好,普通人家,两人是游学路上结识。她妹妹倒是不怎么了解。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那我三哥了解吗?今天听她说,她是与方外之人学习医术刚刚出师下山的。” “是吗?”曾夫人略一停顿,就转身吩咐丫鬟,“去请三少爷过来。”丫鬟领命出去。 “她怎么说的你们怎么说到这个?” “无意间聊天带出来的。她还说吴喜儿有宿疾,说的很笃定。吴喜儿反应有些心虚,虽不明显,可我可以肯定,苏姑娘应该是说对了。” “有宿疾?没见她们家广请大夫啊?这镐城说大不大,就算想瞒,按理我们不可能听不到风声。” “不知道,我已经让小红去查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回来。” “就算她医术不行,她师傅是道家应该有些真本事。不然苏家不会这么远让那么小的女儿出来在深山中学医。” 正说着,丫鬟进来禀报三少爷来了。 “母亲安。”曾庆行礼。 “三哥。”曾玉婉起身给三哥问好。 “妹妹也在。可是有什么事?母亲特特叫我来。” “你坐下吧。是想问问你的那个同年的一些事情。你父亲和我夸赞说他在这些年轻人里学问最好,那天还特意中途派人告诉我,让我给她妹妹送帖子。” “是吧,我就说他有学问。他家我倒是知道家里几代都是行医的,有一个哥哥承袭父业,他自小爱读书,也有几分资质,就想入仕途。怎么了?”曾庆有些沾沾而喜,看妹妹一眼,还以为妹妹想选苏域做女婿。 “那她妹妹呢?” “这个我不清楚,我虽然莽撞可也懂礼数,怎么能问人家女眷的事情?只是知道他往这边游学就是为了能一道接学医的妹妹回乡。” 曾夫人与曾玉婉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计较。 “如此看来,她说的有几分真。不若我们请她来试试?”曾玉如试探问母亲。 “再等等小红的消息。” 不一会小红就进来禀报查到的消息。 小红给三位主子行礼,然后说:“没打听出来多少,但是吴家小姐最近这一年倒是常吃药。只说是补身药,至于到底是什么药没人知道。” “不过发现有小厮从吴符出来去客栈打听苏家兄妹的底细。” 有一会的安静,曾庆这才想明白,原来是想知道苏姑娘看病的本事。 “明天我们请她来见一见你祖母。”曾夫人下了决定。 “明天请人怕是不行了。听苏学兄说明天要启程回乡。” “那明天你就早早的去,千万留住人,领回来给你祖母诊病。” 听母亲如此吩咐曾庆有些为难,却不知沉香这会在和苏二郎说:“二哥我们明天是走不成了。” “为何?” “因为明天有人请我看诊啊。” “你确定?沉香你还太小,还是莫要强出头的好。” “二哥放心吧,我有分寸。我要回去休息了,不和你说了。”沉香笑嘻嘻的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