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您身子骨觉得如何?孙儿听说您受苦了,在宫门口急得团团转,就是进不来,皇祖母定要怪罪孙儿不孝了。”到底还是刚刚十七的人,丹阳王说话还带着三分孩子气。
太皇太后昨日睡了一天,今日的精神头好了很多,不过,听说了淑妃的事情,心情不太好,眼下见到凌昂,脸色倒是好了些。
“皇祖母知道昂儿孝顺,不过,昨日那情形,你皇兄也是不得已,昂儿放心,宫里不单有皇上照看我,还有嘉儿陪着我,你看,皇祖母已经没事了。”
“哪里就没事了?昨日整整睡了一日,今日才堪堪起来床。谁能想到那梁西宁如此歹毒,亏得太皇太后如此信任于她,平日对她那么好,她为何要如此害太皇太后?”
贤妃一脸愤然,她已经进宫,在明面上已经不能再喊外祖母了,一个妃子也没有资格喊皇祖母。
“此人是太可恶了,好在恶有恶报,最终自食恶果了。”丹阳王也跟着气恨不已。
“瞧你两个,一个比一个生气,快吃些点心,消消气,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差点害了皇后,我这心里总有些过不去。说起淑妃,她也是个可怜的人,一尸两命,让人心里不忍,她天天来我这里,我竟然没有发现她有这么重的心结,若是早发现,劝说一二,也不至于这样,她肚子里还有皇上的子嗣呢!”
太皇太后虽是看多了宫里的是是非非,但许是上了年纪的缘故,说着竟然红了眼圈。
贤妃忙拿帕子给太皇太后掖了掖眼角,娇嗔到:“瞧您,自己受了罪,还为她掉眼泪!还有,她已经不是淑妃了,是梁美人。”
“好了,此事终于过去了,咱们不说这个了。此次皇后受了委屈,说起来,我也算有些罪过,阖宫的宫人都过了刑,想来她心里定然不好受,你两个且去瞧瞧,宽宽她的心,也算替我赔个不是。”
丹阳王和贤妃便一起出了慈宁宫。
“表妹近来还习惯吗?”
方嘉成为贤妃后,丹阳王还是以表妹称之,贤妃心里听着欢喜,也就顺水推舟地叫他表哥,她私心觉得这样称呼,她和他便离着很近。
贤妃知道他问的是作为妃子的生活,笑容有些无奈,“宫里的生活一贯捧高踩低,昂表哥应该最清楚不过,好在有外祖母在,也没人敢明目张胆地欺负我,至于背后的议论,我只当听不见。”
二人已经快到了坤宁门,丹阳王驻足说:“表妹,咱们以前是亲戚,如今确是一家人,总归更亲近了,以后若是受了委屈,尽管跟我说,我若是有能力会尽力帮助你的。”
丹阳王说完这句话,抬脚进了坤宁宫,贤妃的心忽然怦怦急跳起来,昂表哥这是在关心她吗?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梦,但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做梦的权利,在她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她的一颗心复又平静下来,死水一样波澜不起。
坤宁宫里静悄悄的,身边就只有冬梅伺候着,其余的人容茵责令她们去养伤去了,所以,丹阳王一路进来也没个通传的。
“丹阳王安。”冬梅看到丹阳王进来了,忙行礼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