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友良感觉自己快要被憋出内伤了。
一个小时的谈话,他发现不但没有达到目的,好像还愈发让严敩坚定了参加高考的想法。
这就很离谱了。
我明明不是那个意思……
你不能这么曲解我的话……
气馁?
不存在的。
继续就对了。
慢慢地,华友良的谈话内容越来越露骨。
好几次,他都觉得严敩明明前半句的回答已经入了套,
结果后半句回答一出,谈话立刻就向着一个很奇怪的方向走去,
拽都拽不回来。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谈话依然毫无进展。
严敩现在非常无语,
他陪着华友良已经演了两个小时的戏了,
口干舌燥。
前一个小时,通过话术让华友良吃瘪这件事情还挺有意思的。
但是一个套路玩多了,后面就会越来越无聊。
之后一个小时的谈话,除了最开始明示的应对有点儿挑战外,就又变成了车轱辘话来回说的状态,很难再有什么新意。
终于,在谈话进行了两小时三十八分二十七秒的时候,
华友良发现再谈下去也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
他毫不犹豫地结束了谈话,并让严敩回去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可以再来找他。
严敩晃荡着离开教导处以后,
同样口干舌燥外加头晕脑胀的华友良一口干掉了已经完全冷掉的茶水,
然后又重新给自己沏了一杯新的。
他一边喝着茶水压火,一边算计着‘开掉严敩’这件事情里面自己的利益得失。
总的来说,利大于弊。
只是想要达成目标,看起来单凭‘沟通’是不够用了。
需要上‘手段’。
这些‘手段’当然也是套路。
提纲挈领的概括起来,无非就是请君入瓮,激化矛盾,将小矛盾上升成可以开除的大过错,
然后顺理成章送人滚蛋。
但这么做也并非万无一失,连带着可能还有一些危险的因素——
比如真相被曝光。
毕竟老师设计陷害学生,不单单是说出去脸上不好看那么简单。
琢磨了半天,华友良终于想出了一个哪怕出了意外,也能把自己摘出来的办法。
他将整个计划在脑子里预演了几遍,确定大体没有疏漏之后,
这才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分机号。
电话响了两声就通了,
“喂,朱老师,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和你聊一聊严敩的事情。”
“好的华主任,我马上到。”
朱京力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华友良的办公室,进去之后立刻反锁了房门。
此时,
严敩刚刚回到家。
第一时间,他就换了衣服歪倒在沙发上。
家里没人,略显冷清。
两世为孤儿的感觉其实并不太好。
好在这种感觉他已经习惯了,也有成熟的自我调解方法。
他的方法,就是想事情,让自己的脑子转起来,这样就没时间去‘孤独’了。
随手点了一份外卖,严敩顺便打开了电视机。
电视里一个叫不上名字的歌手正在唱着一首毫无记忆点的歌曲。
严敩的思绪却再次回到了‘未来的路’上。
退学是一定的。
毕竟有系统加持,他很可能就是这一届的高考状元。
华友良如此阴他,他没必要再把‘状元母校’这个名头留在这里。
但,
就算要走也不是现在,
他要先扭转自己在所有老师心目中的印象。
这样未来主动退学,老师们就会去跟华友良过不去了。
毕竟,成绩好的学生是赤裸裸的教学业绩。
没有谁会跟业绩过不去。
心下略微一合计,严敩就想好了退学的具体时间。
然后,他的思维又转移到了未来上了大学之后,要主学哪个学科上面去了。
说实话,还是挺迷茫的。
当然了,他迷茫的原因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
别人是不知道自己未来想干什么,能干什么,或者应该干什么。
而严敩则是因为未来可以选择的路不要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