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听刘刕都这样说话了,只能点了点头道:“成,我且随你回乡看望我娘亲。”
刘刕也算脑子灵光,忙从架子上取来衣物供吕布穿上:“少爷,此番回去您还是做好准备,大夫说老夫人因悲痛而染病,这是顽疾,根治不了的,只能活一天算一天。”
吕布点了点头,搭话道:“我有准备……”
待穿戴完毕,吕布才缓慢地跟着刘刕出了军帐,他每动一步都觉得自己身上的肉似乎要裂开一般。
疼也要忍着!
吕布就这么咬着牙关,吃力地走到了帐外,这时他才看清了这雁门关的样貌。
“三关冲要无双地,九塞尊崇第一关”
雁门关依山傍险,高踞勾注山上。东西两翼,山峦起伏。山脊长城,其势蜿蜒,东走平型关、紫荆关、倒马关,直抵幽燕之地,连接瀚海。
西去轩岗口、宁武关、偏头关、直至黄河边。雁门有东、西二门,皆以巨砖叠砌,二门上建有哨楼与角楼,巍然凌空,过雁穿云,气度轩昂,东西二门分别雕嵌“天险”、“地利”二匾。
吕布正欲动身,却见丁原自中军大帐而来。远远地便听他呼唤道:“奉先且留步!”
他回过头来,凭着记忆施着这汉代的礼仪,见他拱手道:“吕布见过丁使君。”
“奉先何故要离去?”丁原忙问,“你岂不知你身负重伤?”
“使君,我娘亲因我父亲身亡一事,郁郁寡欢而卧病不起,大夫说我娘亲也没多少时日了,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是得回去一趟,照顾患病的母亲。”
“嗯……”丁原点点头,“令尊夫人的事,我很抱歉……不过此去九原路途遥远,如今匈奴、屠各、白波军还盘踞在并州,你此番一走,只怕险象环生。”
吕布也不想走啊!可是他娘都病危了,临死前要见他一见,这汉代讲究的是“孝”不去怎么行?
“使君,咱大汉立国以来,便以孝治国,如今我娘亲病重,我若不回去便是不孝,今后我还怎么立足于天地之间?”
“话是这么说……”丁原捋着胡须,“这样吧,我拨出三十名亲卫护送你回乡。”
“这……”吕布刚想拒绝,但转念又想:这路途若真是险象环生,自己这才穿越过来什么都还没开始做呢……岂不是就要说拜拜了?
“吕布谢过使君!”
他正想跪身施礼,却给丁原一把抓住了臂膀:“奉先不必拘礼,待你事情办完,这雁门关还得需你回来!另外你此番回乡,也可将令尊的遗体带回去好生下葬。”
吕布心中暗想:这丁原要等着我回来,难不成是想征召我在他麾下行事?
但丁原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吕布也不好拒绝,应道:“待我见过母亲,料理完家父丧事,吕布自然回到这雁门关。”
寒暄一番后,吕布这才上了马车,刘刕立刻便坐到轸驾上,两手一抽軜缰,马车便朝西大门驶去。
从雁门关西行半个时辰,便可抵达宁武关。此关依治水而建,其源头发源于宁武县管涔山,因其河床多为砂砾石,河底虽深却多为分散的过水,每当暑伏热天,雨量稀少,河水流量下降,成为泪泪细流,时有断流,又称灰河。
这一行人就着官道,马车疾驰而行,后方还跟着马上步下三十余人和一辆拉着尸体的板车——正是丁原所调配的亲卫和吕布父亲的遗骸。
吕布在马车里可是被上下颠簸得疼痛难耐,最终还是忍不住叫唤道:“三刀啊,你慢点驾车可好?我这骨头都快散架了,浑身疼得厉害!”